蘇錦翎提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生怕他像上次那樣忽然跑過去搖著皇上的手尖聲尖氣又外帶山路十八彎的叫道:“父皇……”
“朕就知道,這得了要去圍獵的訊息你還怎能在宮裡待得下?”
“父皇最瞭解孩兒了……”
這句“孩兒”頓令蘇錦翎咧了咧嘴。
“別給朕上迷魂湯!”宇文容晝嚴肅道:“傷可是好些了?”
“回稟父皇,已是大好!”
宇文玄錚說著,就要拉起架勢開練。
“行了,朕沒說不讓你去……”
“啊,父皇,還是父皇最心疼孩兒!”
蘇錦翎又是一咧嘴。
“不過你不能上場……”
“啊?”星星眼當即一扁:“父皇,這不是讓孩兒生不如死嗎?”
“你若是非要上場,那不如就在長信宮裡待著吧!”
“啊,父皇……”宇文玄錚扭捏半天,萬分為難的:“那,兒臣就在一旁觀戰吧。”
話音未落,已然打起了如何上場不被發現的主意。
“朕告訴你,別打什麼歪主意!”
知子莫若父啊。
於是宇文玄錚決定到離父皇遠點的地方再打歪主意。
“錦翎的箭術練得怎麼樣了?”
宇文容晝由著宮人為他卸下龍袍冕冠,換上秋香色家常袍服,坐在龍椅上,接過如意攢花雲紋的蓋碗,啜了口杏仁茶。
蘇錦翎嘆了口氣。
最近她不僅要在文定王的督促下讀書習字,還要學習騎馬射箭,依舊是由宇文玄桓負責指導。
她不明白,難道皇上要把她培育成一個文武全才?可是她學了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呢?
她依然消極怠工,除了數字不肯學別的字,卻也不想讓宇文玄桓過於為難,時不時的背會一首詩讓他交差,於是皇上每每都要誇她進步神速。
而對於武的一面,皇上則分外上心,特意下旨讓她去御馬房挑選一匹中意的馬。
那日到了御馬房,唯一能想起的一個詞便是……“壯觀”!
雖說是“房”,可是佔地極為廣闊。
一眼望去,各色駿馬體高身健,皮毛光亮,均帶著股皇家氣派。
宇文容晝戎馬半生,最愛戰馬與寶劍,所以許多官員但凡發現好馬,定要進獻,其中還有來自北疆的寶馬,原本數量稀缺,又每十年方產一匹,所以價值連城。
蘇錦翎看著這些馬匹個個昂首奮蹄,鬃毛飄灑,聽那激昂的嘶叫聲不絕於耳,萬馬奔騰的場景頓時在眼前鋪展開來,心中隨即湧起熱血與豪情,可是……
她躲在文定王的身後,說什麼也不肯再往裡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