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如鉤雲影遠,依窗輕舉琉璃盞。紅塵本是傷神地,風雨情緣路遙遙。
蕭清月已經暈厥過去,而男人的面色猶如冰面一般,迅速裂開,原本就幽黑的瞳孔此時整個暗了下來。
小心抱起地上的人,彷如抱著的是一件價值連城且易碎的瓷瓶古董一般。。。
李勳小心翼翼的站在一側,眼睛看向別處,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家主子已然是憤怒到了極點。。。因為那人此刻表現的太過平靜了,越平靜,就代表那人正壓抑著什麼。
男人的胸口微喘,似在極力控制,又似在爆發的邊緣,接著似平淡似冷靜的話語傳來。
“李勳,先將他給本王閹了,再將他的四肢都砍下來,還有這雙眼睛。。。也給本王挖了!”
如此輕描淡寫的口吻,卻讓人不禁聞風喪膽,無論是躺在地上氣息奄奄的邵坤,站在一側的李勳,還是在屋外的冉雨和蕭玉姚,聽到這樣的吩咐心裡都是咯噔一下。
李勳也只是怔忡了片刻之後便趕緊頷首回道,“是,王爺!”他家主子這次是要開了殺戒。
緊緊抱著懷裡的人步出房間,門外被鉗制住的蕭玉姚,睜著一雙淚眼泫然欲泣,痴戀的看著雖然一身布衣,卻依然掩蓋不住一世芳華的傾城男子。
那人連一絲餘光都吝嗇的沒有留給她,只是說了句令她心如死灰,絕情絕義的話。
“本王不會殺你,但本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她的人。。。冉雨,將那媚藥給她餵了,再將她送到城東去,殷均應該在那”他對她已是仁至義盡!
“是,主子!”
蕭玉姚聞言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嘴裡連連喊著,“不要!!我不要!!”
可此時,那一身布衣的男人已經抱著他最珍愛的女人離開了。。。
城東,一直等著蕭南楓出現的殷均,最後沒有等來要殺的人,卻只等來了一輛馬車,和扣在馬車內一絲不掛,滿面春潮的蕭玉姚。。。
他一看便知道,蕭玉姚被人餵了烈性極強的媚藥,服了這藥,若不及時與男子歡好,最後便會爆體而亡!之前他派出去劫持蕭清月的手下來報,說蕭清月中途被其他人給劫走了。難道此事是蕭玉姚乾的?
因為這一變故,殷均只好放棄原先的計劃,將蕭玉姚先送回府中。
一路上,蕭玉姚都不安分的扭動著身子,她已是意識不清,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此時她的身上雖蓋著殷均從身上脫下來的袍子,卻因為不停的扭動,露出袍子下潔白如玉的身子。
殷均緊緊的捏著自己的拳頭,極力隱忍著,究竟發生了什麼,玉姚怎麼會。。。他已經來不及再多想,因為身旁的一雙玉臂已經纏了上來,鼻息間粗重的喘息聲,夾雜著女人獨有的花香,蕭玉姚更是主動的送上了自己的紅唇。。。
將軍府
府外一輛馬車直衝衝的駛來,馬車內沈豫章暗沉著一張臉,氣息紊亂,此刻他的懷裡正躺著一身紅妝,滿身是血的女子,而他自己的衣服上也被染紅。用力壓著還在出血的胸口,他的目光一直盯著前方,有些不敢去看懷裡的人,更不敢去試探一下懷裡的人是否還有呼吸。。。他的心,是亂的,慌的。。。
一刻鐘前,當他從城外騎馬離去後不久,他又返了回來。。。不知為何,那一刻他又選擇了回去,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個女人在他跨上馬離開的那一瞬,便已昏死過去。。。
腦海裡突然閃現出兩年前,當時這個女人病重,蕭清月為她求藥時的場景。。。那時,蕭清月為了她,不顧自己的身體,這一次,她救了他,還在惦記著城內的蕭清月。。。
蕭右玉,怎會有你這般傻的蠢女人。。。
擁著胳膊的手,有些發顫,又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車簾被迅速掀起,司馬楚凡跳下車道,“將軍府到了”眼下已經來不及回宮,蕭右玉的身份去哪裡都不合適,沈豫章便主動要求將人帶回將軍府。
府內的下人們,見到自家少主子居然抱著個女人回府,都很驚訝,可當看到男人那張黑破天的臉和那一身的血時,所有人又都嚇得不敢多言。
此時,沈義府並不在府內,沈默梅聞訊趕來,看到渾身是血的兩人,她也是嚇了一跳。
“二哥,右玉這是怎麼了?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墨梅,你快去拿些你穿的衣服過來”
“好!我這就去!”沈默梅沒再追問,趕緊轉身回房去拿衣服。
沈豫章直接將人抱回了自己的房間,府上的大夫也被匆匆叫來。
大夫也是十分驚訝,他在將軍府二十幾年,還從未見過少將軍會將一個女子直接帶進自己的房間。
沈豫章一刻都沒離開,靜靜等待著診治的結果,直到這時他才敢看向床上的女子。那張清秀的臉,幾近透明,卻又十分的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