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行人眼見便要出了門去,帶頭的卻突然將腳步一頓,眉頭一皺道:“你這店中有人生病?”
掌櫃的一驚,暗暗叫苦,那後院還熬著藥,定是那藥味飄入,讓這帶頭的聞到,這可如何是好。
正不知如何回答,卻見門外又跨進一個人來。
“表舅,俺那藥可熬好了?俺娘子還等著藥喝呢。”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漢子跨進了門來。
那帶頭的官兵雙眼一瞪,喝道:“此人是誰?”
“俺?俺是大牛,這的掌櫃是俺表舅,咋了?”小侯爺粗聲粗氣的答道。
掌櫃的一愣,揚手便是一巴掌拍在了小侯爺頭上:“怎麼跟官爺說話呢,藥還熬著的,你倒是逍遙自在,自個兒跑出去玩,讓老舅我折個老腰在那扇風,還不去弄。”抬起一腳踹在小侯爺腿間,小侯爺痛得跺腳直跳。
“俺去俺去!”說完就要往那後院而去。
“慢著!帶爺去看看你家娘子!”那一行人返過身,衝著樓上奔去。
“哎——官爺,俺娘子傷風,別驚了她!”
那帶頭的一示意,手下之人將那閉著的門一個接一個的踹了開。
“官爺——別驚了俺娘子,俺娘子膽子小。”小侯爺急急衝到眾人面前。
那帶頭的伸手一推小侯爺,道:“該不會是,藏著個要犯吧。”伸手便去推那門,小侯爺一驚,正要伸手去扣那人脈門。
“大牛,可是你又胡鬧了!”門內傳來一聲低低的問話,夾雜著幾聲咳嗽聲。
“沒有沒有,俺沒胡鬧,是幾位官爺在搜查要犯呢。”
“我那藥還沒熬好嗎。”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小侯爺一連迭聲的應著。
那頭領滿腹懷疑的看了看小侯爺,突然隻手一推,門頓時大開,帶著人一湧而入,見床上斜斜靠著一人,青絲不束,覆在身側,見這麼多人闖入,抬眸一瞥,冷冷道:“何事!”
因見小侯爺扮相粗野,大家只道他的娘子定也只是村婦一名,然入了房中,見了那人,竟被她那抬眸一瞥驚得站在原地,半晌答不上話來。
無瑕雙眸一垂,輕輕道:“涇陽再怎麼說也是相爺發家之地,難道此處的官爺,竟是這般欺壓百姓之輩,大牛,收拾了東西,咱們也別連累了表舅,就此離去吧。”
那話一完,見那頭領喉間嚥下一口口水,口中喏喏道:“是我們冒昧了,打擾了小娘子休息,見諒,我們這就走,這就走!”說完手一揚,端了端衣襟,道:“走。”返身見手下之人一個個還怔著眼直直瞧著那人兒,不禁雙眼一瞪,喝道:“還不走。”
那一群人卻拖拖沓沓老半天才走完,小侯爺見他們一個個眼珠子發亮的樣子,恨不能撲過去挖了兩個才能洩恨。待人全都出了客棧門去,小侯爺回頭去看那人兒,卻見他斜著眼,挑著眉頭,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不禁口中恨恨道:“以後不許這般風情的去瞧人,沒看見那些人,一個個狼似的,讓人一看就火大。”
見他頭頂冒火的樣子,無瑕掀被而下,道:“倒是誰是你娘子呢。”
聽他口中責問,小侯爺腳底一抹便想開溜,卻被無瑕一把揪住後領,道:“換藥。”
“已經無礙了。”
也不聽他多言,無瑕伸手將他按在凳上坐下,捋開那一頭亂蓬蓬的頭髮,口中道:“卻扮這粗野像扮上了癮了,下次再滿嘴胡謅,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侯爺嘻嘻一笑,道:“那下次換你裝大鬍子,我來做小娘子。”
見他愈發沒正經,無瑕不再搭他那話,只將他把藥換好,坐下問道:“可有探到什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