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君共飲,莫府一聚!”
“莫府?安逸王爺在莫府?那無瑕……”
“無瑕公子今天早上剛剛與安逸王爺下了山去。”
“什麼?!”眾人皆異口同聲大叫道。
“你說公子與安逸王爺下山,是什麼意思?公子是自己下去的,還是受人脅迫,被逼下山的?”弦伊一把揪住寇雲的手腕,寇雲頓時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道:“姑娘,請放開在下。”
“我問你,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個……幾日前,王爺令人來找寇雲去蒲州莫府救人,因那人需要靜養,所以寇雲帶回這百草居醫治,今早,剛下了山去,人是自己跟王爺走的!”
“不可能,無瑕怎會自願跟他走!”鄭澈軒搖頭道:“他定是受了脅迫,你說,他可是因心頭病犯,無力抵抗?”
寇雲頓時眉頭皺成了一團。
自己該怎樣去說,那公子當時泛著高熱,七竅玲瓏之症差點要了他的命,而且他當時渾身青淤,傷痕累累,那咬痕……
“誒……上來的時候,公子昏迷著,然下去的時候,的確是自願跟著安逸王爺走的,寇雲不敢有半點欺瞞,請兩位殿下明鑑!”
那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半晌無聲。
“意思是,公子現在人應該已經回到了蒲州了?”
局面一瞬扭住,令眾人不知所措,究竟情形發生了什麼變化?看樣子,只有莫府一行,才能揭開謎底了。
入夜時分,莫府燈火通明!
府門大開,莫府的僕人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全是戎裝佩甲的侍衛。
蕭君莫懶洋洋的靠在軟椅上,玄夜站在身旁,默不作聲。
“你今天太沉默了。”蕭君莫挑起話題,伸手攬過一杯酒,仰頭喝下。
“屬下不敢多言。”
“說!”
“王爺真的相信那無瑕公子確屬真心,不是緩兵之計?等著太子或燕王來救他?”
蕭君莫放下酒杯,冷冷一笑,道:“是與不是,很快就有揭曉。”
“為了如此一個少年郎,不惜公然與太子燕王撕破了臉,王爺覺得值得嗎?”
那人深吸了口氣,雙眸一眯,指腹輕輕掠過唇角,似乎在思索,半晌道:“他若真心,本王,便在所不惜。”
玄夜雙眸一閉,心底長嘆,平王是死在自己面前的,從他受公主教唆對那無瑕公子動了心思開始,就是自己,都不覺得那麼一個柔弱少年郎會掀起多大的浪,只不過當成一場鬧劇想看看太子府的熱鬧罷了,可是,就是那麼一個看似花般嬌嫩的人兒,讓這表面死水一潭,暗地明爭暗鬥的大鄭掀起了波瀾,如今,連王爺也不可避免的捲入了爭奪他的戰爭中,這感覺讓人難以言喻,便如同不是眾人爭奪掌控那人,而是,那人在掌控著這些爭奪他的人!
“王爺,太子燕王已到大廳!”侍衛匆匆來報,蕭君莫揚眉一笑,道:“兩個都來了?正好,這出戏,更加熱鬧。”
廳中擺上了長長的宴席,盤中美味佳餚,珍饈滿座,然坐於案後的那些人,卻各懷心思,毫無食慾。
蕭君莫緩緩步入大廳,鄭澈軒揚眉看了他一眼,只微微一拱手,道:“王爺安好,許久不見,竟沒想到在蒲州這麼一個小地方見到終日忙得不見影子的安逸王爺。”
“臣見過太子殿下,燕王殿下。”蕭君莫雖為賜封安逸王,但畢竟面前這兩位才是正統的大鄭皇子,這君臣之禮依然是省不得的。
“舅舅好閒暇,到了燕京,也不來燕王府一敘,倒是不把贇謙這外甥看在眼裡了。”鄭贇謙冷冷一回禮,直盯著蕭君莫道。
“燕王殿下說笑了,本王不過是帶個朋友過去求醫,怎敢叨擾了燕王殿下清淨。”
那三人站在廳中,言語中冷嘲暗諷,互不相讓,一時間暗潮湧動,氣勢逼人。
這邊三人暗自較勁,那邊隨著冷三前來的弦伊卻突然出聲道:“原來是你!我就說這麼高大的人蒲州能有幾個,現在聽了聲音,原來那莫言是你假扮,竟還敢說公子不在你手中,什麼花魁娘子,被人追殺,原來都是假的,不過是讓公子放鬆了警惕,入了你的圈套罷了。”
聽了弦伊那話,蕭君莫嘻嘻一笑,神色與那莫言一般無二,口中道:“你家公子自己送上門來的,不小心發了心疾,我可是好心救他,弦伊姑娘何出此言。”
“你——”弦伊頓時氣塞,狠狠道:“如此,便將我家公子交出來,你們爭權奪勢,明爭暗鬥,隨你們高興,咱們家公子是老實本分的生意人,沒時間摻乎在你們的權鬥之中。”
“丫頭,幾日不見,怎還是這麼聒噪!”一聲輕嘆,一道素潔身影從遠處款款而來,當那人兒出現之時,廳內眾人皆噤了聲,只緊緊盯著那越走越近的人兒,各人心事皆不同!
“無瑕,讓各位久等了!”明眸如水,眉間勾起風情萬種,那人兒依然是那般纖塵不染,然,那微微的笑意為何如此冷,讓那等待許久,渴望許久的心,跌入深淵!
明日預告:錐心刺骨:“無瑕——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無瑕很清楚,不知何時開始,太子與無瑕之間已經沒有了坦誠,無瑕是人,不能讓自己的情感被人任意戲耍愚弄,太子昨日能做出私換信箋之事,便不能保證他日不會再次這般對待無瑕,我姬無瑕今日當著眾人之面,與你割袍斷義,從今往後,咱們,互不相干!”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