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問鼎軒重新開張以來,冷二冷三將手中的生意越做越大,整個大鄭現在已經有難以計數的店鋪,每個月他們都會將賬目整理上報到宮中,月底固定,從未間斷。
而今小寒剛過,賬目上報之日未到,冷二為何會著人飛鷹傳書過來?
拿起信書在手中把玩了一下,鄭澈軒終於挑開了上面的火漆。
與冷三不同,冷二入鄭多年,一直受無瑕之命輔佐自己,於無瑕退隱之事上也想法不同,他曾經說過如果有無瑕的訊息一定會通知自己,那麼莫非就是——
“著公子手諭,銀票兩萬八千兩兌於晉鳳陽匯通錢莊。”
寥寥數字,卻讓那人從頭至尾,從尾至頭看了無數遍。
近一年的時光,終於又有了無瑕的訊息!就算渺茫,也值得讓人欣喜若狂!
“來人,來人!”狂亂的心跳無法壓抑,鄭澈軒跳起身便往外走,元辰有些吃驚,不明白皇上為何一掃方才的頹廢的模樣,緊隨著走了幾步,才聽他又說道:“去,備馬,朕要出宮。”
元辰這會子是真傻了,他一面讓人去給皇上備馬,一面使眼色讓人去了景怡軒。景怡軒本是給宮裡的總領太監養老的院子,可上一年皇上卻將雲嵐將軍給發了進去,雲嵐雖是虎賁首領,可而今天下大定,皇上召喚虎賁的次數屈指可數,明眼人都知道他現在是不得寵的臣,可放眼這宮裡,能有膽子攔一下皇上的,怕也只有他了。
果然這一路過去驚起的人都不敢阻攔,眼見御馬坊的馬倌牽著龍驤到了眼前,元辰終於忍不住一把拽住了韁繩,說道:“現在已經是子時,皇上還請等到天明再出宮。”
“朕一刻都不能等了,你去通知京天在天涯跟朕匯合!”
元辰一聽更驚:“皇上這是要去哪?”
“朕要從天涯入晉去。”
“皇上萬萬不可!皇上!”元辰終於明白了發生的事情,他知道能讓皇上如此方寸大亂的只會是一個人,那個人離開了這麼久,卻一直盤踞在皇上的心裡過不去,皇上為了他曾不惜深入戰地,而今又要拋開天下去尋他了!
“皇上,皇上!”元辰一攔,所有的侍衛全都跪下了。
龍驤不耐的長嘶了一聲,鄭澈軒飛身上馬去搶韁繩,剛剛伸出手,卻被另外一人將韁繩拉住了。
雲嵐緊抿雙唇站在馬前,雙眼不避仰頭望著鄭澈軒,鄭澈軒臉色一黑,狠狠瞪了元辰一眼。雲嵐卻絲毫不懼,說話間將韁繩在手中纏繞,生生的勒住了龍驤。龍驤吃痛的擺了擺頭,往後跺了幾步。
“大半夜的,皇上這是要去哪。”
“朕去何處輪不到你來管。”鄭澈軒反手去抽韁繩,雲嵐卻根本不放,一來一回之間韁繩沒松,反倒將龍驤勒得長嘶了起來。
“你敢抗旨!”鄭澈軒臉色陰沉,雲嵐卻還是一動未動,略微凌亂的發在風中飛舞,一身布衣絲毫未曾削弱他生為虎賁之首的那份狠氣。
“傅將軍臨走前叮囑臣要好好保護皇上的安危,如今韓屢犯我大鄭國土,細作之流更是防不勝防,皇上一人身系天下,怎可肆意妄為,以身犯險!”
“大膽!”鄭澈軒聞言陡然大怒,抽過一個侍衛的長劍直指雲嵐的喉間,雲嵐不退反進,抵著劍尖踏前了一步,頓時劍尖入肉,獻血橫流。
“雲嵐!”鄭澈軒登時氣極,扔了長劍躍下馬背返身就走,雲嵐亦步亦趨的跟上,一路疾行無話,直到了寢殿之內,雲嵐才長吐一口氣跪了下來。
“臣知道皇上放不下公子,但皇上身為九五之尊實不該棄天下百姓於不顧,皇上當初為了黎明百姓離開公子,而今公子下落不明,皇上難以安心臣也知道,臣願請命,為皇上去探查公子的下落,如果公子一切安好,臣便好好的守護著他,若公子身陷危境,臣就算粉身碎骨也會帶公子回到皇上的身邊,臣請皇上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