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瑕見南宮熱河揉著胸口,知道弦伊又動了手,也不禁長嘆一聲,道:“今日你駕車累了一天,換了衣服便休息了,明日咱們騎馬定當更加辛苦,南宮,難為你跟著我們了。”
南宮熱河這才嘻嘻一笑,道:“公子言重了,公子的事便是小侯爺的事,小侯爺的事便也是我南宮熱河的事……”
“少在這裡攀親帶故,咱們跟你,不是很熟。”弦伊在房內整理著無瑕房間的床鋪,口中卻絲毫不饒,南宮熱河見狀狠狠的瞪了瞪她,道:“臭丫頭,下次再敢撞我,小心我饒不了你。”
弦伊聞言冷哼了一聲,整理好被褥後,將無瑕讓到了床邊:“公子歇著了,出門在外,凡事皆有所不便,公子便將就一下,還好這褥子聞著有皂香,應是剛換的,倒也不髒。”
“知道了,你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公子睡下了我便走。”
“趕緊去換了衣裳,小心著了涼。”
“知道。”
南宮熱河站在門口,聽著弦伊與無瑕的對話,突然之間便沒了那不甘的憤意。
這丫頭跟大家差不多大,可是,卻總是跟在公子身後奔波,要照料他的飲食起居,也要承受各種危險與壓力,當初在大鄭皇宮內只他二人……
心頭微微一酸,南宮熱河的眼中竟有了一絲閃爍。
無瑕睡下之後,弦伊留了一盞燈,剪暗了燭光,然後輕聲出了門。
經過南宮熱河的房間,見門半掩著,弦伊躊躇了一下,就著燭光看南宮熱河還在整理被褥,卻在俯身時不時的揉著肩頭,想來他駕了一天車被顛簸的也是辛苦,又見他左拉右扯,那被子還沒抖開他便似乎就要脫衣爬上床去,遂將門一推,走了進去。
“倒不知你平日跟著你們家主子除了吃喝玩樂還會做些什麼,連被子都抖不直,呆會睡上床去左攪右纏,生生睡得心煩意亂,閃在一邊,我來弄。”
南宮熱河被她一趕,閃身站在了一旁,看她動作麻利且整理得十分整齊,心頭一暖,突低聲道:“明明這般讓人暖心,偏一張嘴就是不饒人,何苦。”
弦伊沒有回頭,雙手卻因南宮熱河的話微微一頓,低頭整理乾淨,將被子鋪好,然後一個回身,抬步便走。
“弦伊!”南宮熱河突然伸手將她拉住,弦伊身子一頓,沒有回頭,雙頰卻慢慢的染了紅暈,帶著一絲氣惱低喝道:“放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你為何總要這般跟我過不去,我是真的想要跟你好好相處,咱們不鬥氣了好不好。”手中微微一用力,弦伊的身子被那人拉扯得近了幾分,不知不覺間便有了一絲慌亂。
“南宮熱河,你撒不撒手!”
“你答應我不再跟我鬥氣我便放。”那兩人身子皆還在滴答滴落著水珠,竟便執拗的在屋內較起了勁兒,弦伊掙了一下,卻被身後那人噴在頸後的氣息攪得亂了心。
“當真不能給你三分顏色,跟你們家小侯爺一樣,天下染坊便要沒生意了。”弦伊憤恨的返身便要去打南宮熱河,卻不料腳下溼潤,用力之時便是一滑,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撲,南宮熱河見她突然出掌,本是向後一退想要讓開,卻在她摔倒之時下意識的伸了雙手去接,結果兩人一同跌下,重重摔倒在地。
弦伊愣愣的睜著雙眼,全身在那一刻全然僵硬不知反應。
南宮熱河也在發愣,他也沒料到事情突然便到了如此地步,一時之間屋內寂靜得針落聞聲。
唇間傳來的柔軟觸感終於讓那兩人回過了神來,弦伊想也不想揚手便是一耳光扇向了南宮熱河,南宮熱河快速的伸手將她的手腕一扣,然後竟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南宮熱河——我要殺了你——”
“弦伊你聽我說——”南宮熱河急切的想要解釋,卻在觸及那人想要殺人的目光時,知道自己再如何解釋都已經全然無力,弦伊的眼中透出的殺氣令他欲哭無淚。這怎麼說的,明明是她自己跌倒,是她自己的唇壓在了自己的雙唇上,怎麼現在成了自己一個人的錯了。
“你放開我!”
“不放!”南宮熱河此刻終於體會到了小侯爺平日為何要對公子耍賴了,原來很多時候很多事情當真是毫無道理可言的。
“我要扒了你的皮,割了你的舌頭,還要把你的兩隻手給砍下來——唔——”
剩下的話語突然便消失在了那人再次壓下的唇齒之間,弦伊雙眼睜得老大,本還在推搡的身子一瞬間若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痠軟無力,呼吸也紊亂不勻起來。她根本無法相信此刻所發生的一切,第一次跌倒是無意,而現在這人,明顯的是故意的!
南宮熱河,你這是自尋死路!
南宮熱河的腦海中只剩下這幾個字,他知道自己的下場必定很慘,但是,卻似乎無法自拔……無法逃離……便那般不顧一切的吻了下去,然後越來越深陷,越來越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