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翼挖了挖眉頭,看了他二人一眼,然後明顯的顧左右而言他:“我還是先回去燒水,大家夥兒這一身髒得,都得洗洗了。”說完竟一個飛躍不見了人影。
弦伊見掙不開,突然俯身咬在了南宮熱河的肩頭,南宮熱河吃痛的倒吸了一口氣,雙手一鬆,弦伊落下地面,卻在抬步間便跌倒在了地面。
弦伊不解的看著自己的雙腿,明明沒有受傷,為何會跌倒。
南宮熱河蹲在她身旁,先是伸手敲了敲她的額頭,才嘆了口氣,再次將她抱起,道:“腳軟了呢,被公子嚇壞了,笨丫頭,乖乖待著,我帶你回去。”說完也不與她爭辯,抱著她到了馬旁一躍而上。
“不許挨著我!”弦伊坐在馬前用手肘狠狠一撞南宮熱河的胸口,南宮熱河捂著胸口鎖起雙眉看著她,突然一伸手將她攬住拉過了韁繩,也不待她再掙扎,口中一聲大喝,馬兒應聲向前一躍,弦伊頓時身形不穩,撞進了他的懷中。
“臭丫頭,給我坐好了,再動我便將你丟下去——”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那兩人一路打鬧著直奔而去,小侯爺卻攬著無瑕慢慢前行著,感到他身子瑟瑟,遂伸手脫下外衣將他一遮,才發覺衣衫已溼,根本無法禦寒。
“你個傻瓜,不知道加件衣裳,竟連鞋子都未曾穿!”小侯爺伸手緊了緊無瑕的雙肩,既痛心又惱怒,聽他呼吸粗重,鼻塞難受,忙口中輕喝,策馬疾奔,希望早點到達,省得他身子涼透,再次犯了病。
回到桃樂軒,鬼翼才準備好了一人的洗澡水,眾人自然是讓無瑕先泡了身子,待弦伊伺候無瑕進了浴池,小侯爺才示意南宮熱河跟著自己到了房間。
衣衫褪下,南宮熱河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小侯爺的肩頭已經全然腫起,當那房梁砸下之時,他其實是沒有躲開的,只是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那一擊,而現在肩頭因為燙到起了水泡,身後也皆是青烏一片。
“這樣子可不成,這水泡得挑破了,可是這兒又沒有藥,你等著,我去尋了藥來。”南宮熱河說完也不待小侯爺開口便出了門去,小侯爺坐了一會兒,感到肩頭灼痛難忍,本想尋了涼水來衝一衝,卻突聽門響,心頭一驚,急急將衣衫拉起,那衣料摩擦過水泡,頓時讓他雙眉緊皺,卻又不敢吭聲,果然抬頭見來人便是無瑕,遂起身掩飾道:“洗完了讓弦伊擦乾頭髮,仔細又受了涼,已經過了夜半了,你也該歇著了。”
“我剛才記起房梁砸下之時似乎是被你擋了開,趕緊讓我看看你的背。”無瑕說著伸手便去拉小侯爺,小侯爺嘿嘿笑著向後一退,道:“三更半夜,你竟讓我寬衣解帶,這要是傳出去,我的清白可就沒了。”
他越是嬉皮笑臉,無瑕卻越是感覺不妙,腳步站定,沉著一張臉冷聲道:“你過不過來。”
“除非你吻我!”知道無瑕臉皮薄,小侯爺便掐著他的軟肋悠著來,果然無瑕臉色一紅,抬眼看著他,口中恨恨道:“可是要讓我過去抓你。”
“你便來抓——”那抓字還在口邊,只見眼前白影一閃,小侯爺驟然間愣了神。
無瑕的唇覆在他的唇邊,柔軟的觸感讓他意猶未盡,然後他發現自己的衣衫被那人拉下了。
“不算不算,重來。”小侯爺口中耍賴,無瑕卻已經看見了他肩頭的水泡和青淤。
“都成了這樣子了,你竟還忍著不讓我知道——”無瑕有些氣急敗壞,看著那人一副欠揍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無奈,身子一動便要去叫弦伊,卻被那人伸手一拉,重新撞回了他的懷中。
炙熱的唇瓣在尋找著那柔軟的芬芳,無瑕心頭著急小侯爺的傷勢,卻被他摟得後退不能,想要說話又怕他糾纏索取,遂緊了牙關不讓他深入,小侯爺唇角一勾,攬住無瑕腰肢的雙手突然一掐,無瑕感到身子一麻,低呼一聲,便就此被那人長驅直入,纏得亂了呼吸。
“咳咳——”門口兩聲咳嗽聲,南宮熱河尷尬的站在那裡,手中拿著一個小瓶,弦伊則仰頭望天,假裝不見。
“還鬧!”無瑕窘得滿臉通紅,身子一掙離了小侯爺的懷抱,小侯爺十分惱火的瞪著南宮熱河,南宮熱河卻不理他,走到桌旁將藥瓶放下,道:“小侯爺便交給公子了,我去洗洗,一身一臉的菸灰。”
待南宮熱河與弦伊離去,無瑕才拉了小侯爺到桌旁坐下,將那肩頭水泡挑破,然後敷上藥,小侯爺趴在桌上,突然低聲道:“無瑕,你的計劃是什麼?”
雙手微微一頓,繼而繼續包紮傷口,無瑕淡淡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小侯爺身子一直,伸手將無瑕拉到面前,雙眼不避的緊盯著他,道:“我知道你必定會有所動作,告訴我,你想做什麼?”
無瑕垂下眼眸,沉默了半晌,才道:“我要將丟失的繡品找回來!”
“好!”小侯爺應著起身將無瑕一拉,無瑕奇怪他應得爽快,將身子輕輕一掙,道:“做什麼?”
“找繡品自然不是現在要做的事。”
“那現在要做的事是什麼?”
小侯爺突然十分委屈的回頭看著那人,示意了一下,道:“公子,我受傷了。”
“所以?”
“身上髒死了,不洗洗不行。”
無瑕的腳步已經在後退,卻在轉身之時被那人伸手一撈便抱了起來:“所以,搓背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孟白炎,你放我下來——”
“自然是——不行!”那人爽朗的笑聲遠遠而去,時而夾雜著另一人惱怒的呵斥聲,在恢復了寧靜的夜晚久久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