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慶,十五歲的少年郎,為了姨媽,為了五張小嘴巴。即使知道舟山偷獵是違法的行為,他也幫忙放哨。可是,得到的雖然很貴重皮毛一張,但比起,那些獵人,簡直九牛一毛,他們不光皮毛,還有肉。而且,好幾只的。他們最少一次也會狩獵上五六隻駝鹿。一隻駝鹿的肉就160斤,駝鹿的皮毛並不值錢,也就約等於25斤肉。他每每分配的時候,會用皮毛換肉,他們以偽善的口吻說他還小,只支付他二十斤肉。
路上碰到了人,一看是王叔。王叔是村裡面的獵人。
“餘慶啊,不去喝幾杯?”
“王叔,現在有活兒嗎。”餘慶關心的是這個。若是有活兒,必定二十斤肉到手。舟山的最多動物就是駝鹿。他們小村本應當近水樓臺先得月。可是,官方下了禁令。說駝鹿的姿態很好看,不準獵殺。但是餘慶知道每每初春的時候,官方都會帶走一批優良的駝鹿,聽說是用以和他國交易。
王叔回答他,“現在還在冬天,等幾個個月吧。”
餘慶很失望,其實他是知道的,是想得到僥倖。打獵的時候,每年都是在官方將需要的優良動物帶走後,才開始狩獵。
王叔半眯著眼,話鋒一轉道,“餘慶,你是我見過最老實的人,這麼有幹勁,早可以娶媳婦美滿家庭了,為何還要那樣拼死拼活照顧你姨媽,你可知道,除了她還有五張嘴,想想真恐怖,真能生。可是……”
後面的話聽不清,他飛快的跑了。有些事情有些聲音,他真的不想聽到。王叔的聲音如同金剛鑽,鑽進他的耳朵,一直在他耳邊徘徊。他好心傷。
“怎麼,現在才回來。”
好像餘慶欠著她一樣。
姨媽竭斯底裡的叫道,“食物呢?”
“沒有。”
“你說什麼?”
“今天沒有。”
“哥哥,尼蔻肚子餓了。”
“好餓,好餓。”
一幫孩子出來。
這感情牌,餘慶真的想死了,他好累,身體好累,心也好累。
躺在狹小房間,毛糙床鋪上,四腳朝天,背脊,大腿,手肘得以休息的感覺好舒服。外面吵吵鬧鬧的,很憂心。姨媽總是指桑罵槐自己,而這些小孩不懂事,因為自己就應該給他們吃的。要知道,自己的這份責任,是從著舅舅的。本應該舅舅做著自己的這一切。
深夜,他起來了。他還是受不了,他就是這麼老好人。他要給他的弟、妹找吃的。
寒風很凜冽。但他不管,他要做就做。他每次都是這樣的,他的責任心很強。哪怕他知道,他完全可以離開這個家,哪怕他知道他這樣做很傻瓜。很多人都跟他說過他是真的蠢。但他不覺得,他有時候還會感覺良好。他也不知道怎麼的,他只有對自己用“老好人”來形容。生來就是一個個老好人。
餘慶來到了小鎮,他要做一些特別的事情。他想要得到食物啊。他的弟妹們是多麼的苦,寒冷的事情不用愁,可以相互取暖,但是餓肚子是命中基,無法避免。他要做的特別事情是,在有馬車經過的地方,最好是轉角的地方乞討。不過,他來到這裡發現,轉角的地方,最佳乞討地方都被乞丐們佔據了,那些是職業乞丐。他們以乞討為生。他曾和某一位深入交談,知道,他們乞丐在沒有事情做的時候才乞討,有事情做的時候,他們會做一些髒活累活。
玻璃櫥窗內琳琅滿目,黃色的,白色的。
“啊,麵包,那些是麵包。”他想到,如果有兩塊麵包,就可以讓他的弟妹們今晚上不捱餓了。
“你是要買麵包嗎,”
“嗯嗯,”
“你要買哪種。”
“最好的。”他剛乞丐了兩個小時,因為沒有好的地方,又是深夜人很少。他已經忍不住了,那種迫切心情,他唯有。
拿了一個,然後又叫另外一個。他在店員去拿另外一塊的時候,他捧著麵包,拔腿就跑。
“啊,強盜,”
“快抓住他,他搶劫麵包!”
“尼蔻,趕快吃了,”
“哥哥,你不吃嗎,”
“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