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急什麼!”
陰沉的聲音隨之而至,他抬起頭直直地盯著獨孤慕語,眼底漸漸升起笑意。緊接著他手便離了韁繩,抬到她的臉頰稍近時頓住。
“小慕語,許久未見,看來他將你養得極好。”
他慣了的油嘴滑舌,此時言語間恍惚有憐惜之意。
幾乎是同時,一把明晃晃的劍便豎在禤逸頸邊,而持劍之人正是魏文琰。
“你大可試試,看本王的劍,快不快!”
他淡淡地啟唇。
禤逸嗤笑道:“在皇城根下行兇,殺的還是鄰國太師?我該說穆親王好膽量,還是不知輕重?”
“禤逸,一個你罷了,我夫君想殺便殺了!”
獨孤慕語冷冷地開口,嘴角微挑著,只淡淡地掃了禤逸一眼,便垂下眸攥著魏文琰圈在她腰際的手。
“未免髒了這頭一場雪,便不在今日取你的命了。”
每每想起那日魏文琰身中劇毒命懸一線,她恨不能即刻手刃了禤逸。
禤逸此人,此生,她都寬容不了!
她氣急了,魏文琰更是不願與禤逸共處一處,即刻便擁緊了她策馬離去。
“成王敗寇,等著吧!”
禤逸惡狠狠地笑著,狠厲的聲音捲入馬蹄聲裡。直到他們二人的身影沒入雪中,他臉上的冷笑也愈發肆意。
這時幾對人馬從兩側巷道湧了出來,為首的將領上前說道:“那穆親王的劍險些就剮了上來,您為何不讓屬下上前?”
禤逸冷眼掃過面前數十兵將:“憑你們?根本不是她二人的對手,況且,我在賭,賭她會不會下手。”
“恕屬下多嘴,自古以來紅顏多是禍水,大事將成,您切勿因了一念之差毀了十數年的籌謀。”
那人緊緊地握著雙拳,頭也深深地伏低。
禤逸倒是不以為然地擺袖道:“千古霸業從來就不是一個女子可以禍害的,所謂紅顏禍水不過是失敗者的藉口。”
至此,禤逸腦海中滿滿的還是那句話:禤逸,一個你罷了,我夫君想殺便殺了!
“一個你罷了!”禤逸冷笑出聲,手不知何時拔過守衛手中的長劍,手一揮便削斷掛著紅燈籠的木樁。
佇立著的一眾兵將皆無一人敢上前,只餘風聲呼嘯著。
只見一雙狹長的鳳眼掃視而過,涼薄的雙唇微啟著:“禍國紅顏壞的是皮囊,她壞的卻是心腸。像她這樣的鐵石心腸,我可養不熟。”
獨孤慕語是個壞脾氣的人,她冷眼相對所有的人和事,卻把她所有的柔情給了魏文琰。禤逸承認,他嫉妒的發狂。
“比起女人,我更愛滔天的權勢!”禤逸冷笑著,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一身粗布麻衣的男人從深巷裡走來,在禤逸耳畔輕語了句什麼,他臉上的笑意愈發深沉。
寒涼的聲音輕飄飄的在那男人耳邊響起:“告訴她,照計劃行事,她要做的就是把戲演好。若是失敗了,我很樂意讓她再瘋一次!”
戲演到了這兒,也該散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