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她這日子過與不過又有何異,只因著她死前囑咐著要他活下去。“子嗣於兒臣可有可無,如今,兒臣全然不要。”
太后不禁低喝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糊塗!”
他怎麼如此冥頑不靈,都說皇室多情,她怎麼得了這麼兩個痴兒。一個專寵中宮,子嗣單薄;另一個倒好,直接斷了綿延子孫的念頭。
徐澤昌進屋後便看到了對峙的二人,尤其是看清此人是死而復生的穆親王時大為震驚。呆愣了片刻後跪拜道:“微臣參見太后,穆親王!”
這才打破了二人僵持著的景象,一番診脈開藥後這才算個結果。
遣了婢子下去拿藥後屋裡剩下他們幾人,那如珍姑姑是太后的心腹,想來是無礙的。徐澤昌這才說道:“穆親王體內餘毒已消,微臣聽王爺所說中毒後的種種表現,只覺事有蹊蹺。”
太后緊張地問道:“有何蹊蹺?”
“與當年七公主和司大人長子中毒後表現一致,此毒最為稀奇,這世間只長寧公主處有。但是先帝已命人搜出了所有的毒液,所以臣才覺事由蹊蹺。”
魏文琰沉默了半響後道:“此毒是子露研製,會不會是子露還將此毒贈予旁的人。”
“這,這微臣便無從得知了。”
魏文琰斂下眸擺手道:“此事不得與他人說起,下去吧!”
“是!”徐澤昌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魏文琰便也起身道:“兒臣告退!”
披上了大氅後他踏入了風雪裡,他壓低聲音道:“去查司宇宗,本王懷疑他與康王有勾結。”
他們二人若有勾結倒也在意料之中,只是魏文琰既然親口要他去查其中定有更大的陰謀。雲起即刻應承,加快了腳步跟上魏文琰。
魏文琰今日累得很,卻還是快步走去了魏文初的宮中。今日事今日畢,況且此事是他一早便該做的。
小太監通傳後急忙領著他進去,他來得湊巧,魏文初一家三口齊齊整整地坐著,一副祥和的景象。
魏文初朗聲笑道:“賜座!”
倒是嘉陽神情緊張地看著他,穆親王死裡逃生了,那她呢?嘉陽急急忙忙地問道:“王爺,慕語呢?”
本就面色陰沉的魏文琰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放在身前的手攥得發白。
嘉陽這才知道是白歡喜一場,只好道:“本宮見著王爺安好心中高興,便以為,慕語定然也能死裡逃生。是本宮唐突了,平白戳了王爺痛處。”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神情十分不好,魏文初出聲道:“皇后也是無心之過,老七你不要見怪!”
魏文琰起身作揖道:“無事,內人向來與皇后娘娘交好,本王有何見怪,代內人謝過皇后娘娘關懷。”
執著獨孤慕語之事只會惹得他們二人不快,魏文初便把孩子交到了嬤嬤手裡道:“快把太子抱給王爺瞧瞧。”
襁褓裡一個白胖可愛的孩子,一雙清澈無邪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看著這個新奇的七王叔。
若是,他們的孩子還在,現在也該落地了,也不知他們的孩子生的是什麼模樣。他是發了瘋了,日日想著這些沒有結果的事,魏文琰傷懷地移開眼。
魏文初對這孩子果真是喜歡極了,便同魏文琰說道:“老七,你抱抱他吧!也叫其琛認認他的七王叔。”
魏文琰想都沒想便搖頭道:“不了,本王笨手笨腳的,怕弄疼了太子。”
魏文初便也不再多言,使了眼神叫一眾人都退了下去。這才說道:“老七,此番多虧了你,孤才能除掉康王這個大患!”
“康王作惡多端,一早便該處置了他才是,只是苦於沒有一擊即中的把柄。此番,用臣半條命總算能將他除下!”魏文琰平淡地說著,對於自己的性命毫不在意的感覺。
“此事是孤虧欠你們夫妻的,孤定會追封你的王妃,厚待她的九親!”
“追封就不必了,她不喜歡這些浮華虛名!”魏文琰頓了一下道:“不過,臣有一事相求!”
魏文初興致勃勃地問道:“何事?只管說來,孤定會全力滿足你。”
“內人已逝,臣無慾無求,自願辭去官職。”
魏文初一早就知道魏文琰有辭官的心思,只是他初登大寶,內憂外患不平,魏文琰才一直未說起。如今,他是如何也留不住魏文琰了,便應承道:“好!孤便遂了你的心願,讓你做個逍遙自在的閒散王爺!”
魏文琰跪到地上拜道:“臣,謝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