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雨如注,羽涅正用功修行,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陣法被人觸動,於是他收功起身,開啟房門,卻是紫靈煙俏生生站在門外。
“怎麼了?”羽涅問道。
“你很用功啊。”
紫靈煙一眼就看出羽涅剛運功完畢的樣子,她走進房內,來到窗邊,推開窗戶,然後回來坐在桌旁。
羽涅關上房門,轉身看著紫靈煙。
“道友這麼用功,看來對城內剛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啊。”
羽涅一挑眉,默不作聲的走到窗邊,向外看去。只見遠處有出宅子火光四射,就連大雨也沒有澆滅,而在宅子上空,兩道人影正在激烈鬥法。
對於那處地方,羽涅也認出了是官府的所在。交戰的兩人,一個人身上屍氣重重,看不出來路;另一個人看著好像是個習武的普通人,他能與對方交手,是仗著離朝的氣運,看來不是縣尉就是縣令,想來是前者的可能性居多。
羽涅走了過來,坐在另一個凳子上,伸手翻過茶杯,給紫靈煙倒了一杯茶:“估計是仇家找上門了。”
“嗯,只要別波及到我們,就別管他們。”
“這是自然。”
他們此刻連自己都還沒徹底擺脫被人追殺的處境,就更不想牽扯進其他是非中。
他們不願多事,也就沒再對那邊的情況多加關注,轉而聊了幾句關於秘境的事,妖皇留下的秘境神秘無比,風險與機遇並存,誰也不能斷定裡面有什麼。
兩人聊了一會,忽聽前宅傳來一聲悽慘的叫聲,馬上接著又是砸桌子,罵喊的聲音。動靜越來越大,傳到了後院。
一道慌里慌張的腳步聲跑到羽涅門口,把房門敲得砰砰響,一個人在外面焦急的喊道:“快開門,快開門。”
羽涅過去開啟房門,門外站著小二,一幅衣冠不整,驚慌失措的樣子,他身上不知沾染了誰的血。看到羽涅開門,小二趕忙說道:“客官,你們快走,都瘋了,有一群瘋子闖了進來,見人就咬,掌櫃的都被咬死了,你們趕快走。”
他剛對羽涅說完,立馬又跑到另一邊的房門前,敲個不停。
不一會兒,那間屋子啪一下房門開啟,一個大漢提著刀,袒胸露乳,他一把揪住小二的衣領,如提小雞般將他提起,喝罵道:“格你老孃,死人了鬼哭狼嚎的,吵老子好夢。”
開門的正是白天裡的光頭大漢,他連續兩天沒睡好覺,今天難得想了個法子,讓兩個弟兄和他一起睡,才好容易睡著。難得今晚睡得香甜,卻被人吵醒,那個氣啊,立馬提著刀出來。
小二被光頭壯漢一嚇,臉色一白,磕磕絆絆解釋道:“豹、豹大爺,小的不是故意擾你睡覺的,外面、外面來了一夥瘋子,見人就咬,掌櫃的都被咬死了,好多血,大爺趕緊逃吧。”
豹爺聽了他的解釋,揪住他衣領的手一鬆,小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惡狠狠地瞪著小二,道:“你要是敢騙老子,老子就把你削成人棍。”
“不敢,不敢,”小二結結巴巴說道。
這個時候,豹爺房內兩個大漢披著衣服,提著刀出來。一個大漢手上提著豹爺的衣服,遞給了他。
豹爺接過衣服,把刀交給兄弟,草草的穿上,然後拿過刀,來到院子裡,大吼一聲:“都他孃的給老子起來。”他這一聲用上了內力,聲音洪厚,霎時間幾個屋子內都傳出穿鞋找衣的聲音,接著,一夥打著哈欠的大漢手忙腳亂的跑了出來。
“大哥,怎麼了?”
豹爺沉聲道:“出事了。”
他說完,回去一把從地上揪起小二:“走,老子倒要看看是誰敢打擾我睡覺。”
小二面如土色,心裡苦卻又不敢掙扎,在豹爺的威脅下只得不情願的向前面走去,他好心提醒客人,卻還要受到這樣的對待。
在豹爺的罵咧咧聲中一夥人很快到了前堂,入目看去,亂糟糟的,桌椅橫翻,遍地鮮血,一個人正背對著他們,趴在地上撕咬著一具屍體。
“偶滴個乖乖,這是怎麼了?”豹爺嚥了口唾沫,手上也不由自主地鬆開了小二。
小二一站穩,立馬大口呼吸起來,就在這時,一旁的柱子後步履蹣跚的走過來一個人,小二一看,喜出望外道:“掌櫃的你沒死啊,太好了。”
掌櫃慢慢向眾人走來,,豹爺看著掌櫃,發現掌櫃雙目無神,他的脖子上被咬下了一大塊肉,鮮血淌滿了半邊肩膀,“老陳,你沒事吧?”他與掌櫃有些交情,趕忙走過去,扶著掌櫃,一隻大手捂住掌櫃的脖子的傷口:“誰咬的你?你看你都流了這麼多血,得趕緊止血。”
他回頭看著手下,不耐煩叫道:“還愣著幹嘛?金瘡藥拿來。”
就在這時,豹爺身旁的陳掌櫃張口側頭咬在了豹爺捂他脖子的手上,立刻一大塊肉被生生撕下。豹爺吃痛,大叫一聲,但立刻反應過來,撤手一拔刀,當頭對著陳掌櫃砍下去,當下就將陳掌櫃給砍成兩半。
“大哥,你沒事吧。”看到異變,立刻一幫人圍了過來。
“我呸,你個老吊你敢咬老子,”豹爺沒有理睬這些手下,踩著陳掌櫃的一截屍體,手上用力一甩 刀身上的血,他舉手看著被咬的手掌,但見手腕上少了一大塊肉,深可見骨,痛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