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必要騙你。”易天用一種不鹹不淡的語氣說道。他可是知道蕭若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的人,當日知道蕭若說的就是實話了。
“哦,你怎麼就確定他沒有說謊呢?”秦旭再次將目光投向易天,他突然發覺自己竟有些看不透這小子了。不只是因為他身上有諸多的古怪,就連想法也和別人不太相同。
“因為赤龍已經被我封印了。”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易天就說出了這麼一句話,頗為淡然,就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赤龍?原來他得到了赤龍的傳承。”秦旭臉上一副恍然大悟之色,“那你說的赤龍被你封印了又是怎麼一回事?”
“你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易天實在懶得解釋這樣的事情,因為解釋起來很是麻煩,“不過我想此時的赤龍可能微弱的近乎不存在了。”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封印之中和赤龍大戰了一場,估計傷到那個傢伙,所以才會有此一說。
“有意思。”秦旭一笑,已經走到蕭若身邊,探手按在蕭若身上,開始檢查起來。他不知道易天所說的封印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自有辦法判斷一個人是否是他本人。
蕭若身上的情況很是奇怪,不像那些剛剛得到傳承的人那般氣息紊亂,更沒有任何不穩定的情況,除了氣息發生了變化之外,這傢伙竟是沒有一點的反常之處。一番探查,就連秦旭也不得不同意易天的話,蕭若身上的確沒有任何的古怪情況,就連另外一種思想也是完全沒有動靜。
“赤龍真的被你封印了?”秦旭還有些不太相信。因為這事聽起來實在太過奇怪了些,就算是他也沒有把握將傳承的思想隔離開來。
“你想見赤龍?”易天看向秦旭,沉聲問道,“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可以解開封印。不過後果如何,我就不知道了。”他這話其實並不對,他非常清楚解開封印之後的情況,可能的話,他並不想解開封印。
“不用了。”秦旭倒是沒有堅持,一聽易天如此說的時候,立即擺手表示不用。要是蕭若因為解開封印而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估計一塵會跟他拼命的。
“那沒事了。”易天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自顧自的喝起茶來。
秦旭被易天這麼一打岔竟是忘了自己要跟蕭若說什麼來著,腦子一陣混沌之後,依舊想不起來自己要說些什麼,只能悻悻的坐到椅子上喝起茶來。
蕭若莫名其妙的看著易天和秦旭兩人的對話,心想剛才不是還在和自己說著話麼,怎麼突然間又變成他們兩個在說話了。心中雖然如此想,蕭若卻是沒有開口再詢問,仍舊定定的坐在那兒,等著別人說話。
一塵見易天和秦旭兩人都不再說話,這才開口道:“若兒,這段時間你去哪了?”
蕭若立即如實回答,不過他倒是很明智的將虛境的事情隱瞞了下來,其餘的事情倒是沒有任何的修改。他將目光投向一塵,經過一連串的變化之後,他一直都很怕面對一塵,因為在赤龍的影響之下,竟是出現了一種頗為莫名的隔閡感。不過,這次回來,那種感覺倒像是消失了一般,令的蕭若鬆了一口氣。
聽了蕭若的講述,一塵這才發覺自己這個徒弟身上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更讓他無法理解的是蕭若所承受的壓力。現在一切都說了個明瞭,自然也就有一種釋然的感覺。
在這師徒倆交談的時候,秦旭則是將目光投向一旁的阿星問:“你打算以後怎麼做?”
“先抵禦外族吧。”阿星覺得自己實在無法面對唐慕等人,只能選擇這一條路,而且是必須走的一條路。不管他是否願意,他終究還是要面對外族人的。
“也是,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的。”秦旭竟是難得的嘆了一口氣,本來他雖然察覺到有外族人存在,但一直都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那時候的一戰已經令的外族人元氣大傷,要想恢復也是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夠完成的。在他看來那些出現的外族人不過是在小打小鬧而已,不過在見到易天之後他就不這麼認為了。
“放心吧,需要我們的時候,自然就會出手的。”秦旭沒有給出什麼承諾,但是他這話無疑就是一個保證,足以讓易天等人放心的保證。
阿星則是淡淡一笑,並不以為意。畢竟還有唐慕等人存在,秦旭等人沒有和唐慕等人證明交手過,自然不明白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所以才會說的如此輕鬆。五佬這次是志在必得,此次族人內亂,想來是沒那麼容易解決的,尤其是那些老傢伙現在又不問世事,就連找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無人在外主持,眼下這種微妙的平衡也是難以持續下去的。
秦旭卻是不知道阿星在想些什麼,在他看來阿星是認同了自己的想法。一群人此時竟是也是陷入到了頗為微妙的沉默當中。
在這一群人沉默的時候,另外一個不知名的所在。
怪石假山,行雲流水,蔥鬱草木,一些都顯得那麼自然,飛禽走獸相處融洽,偶爾有一兩聲鳥叫獸鳴傳來,卻是襯得這環境愈發的幽靜了。
在如此環境之下,一道身影緩緩從一處閣樓中走了出來。這是一個青年模樣的人,但是身上卻是顯露出頗為蒼老的氣息,就好像看透了世事變遷一般。他的一對眸子,明明就是清亮透底,如同最為清澈的湖水一般,可是又閃動著時間留下的滄桑光芒。
很是不協調的兩種氣息在青年身上顯露出來,卻又顯得那麼的和諧。他看了眼頭頂上緩緩飄過的雲,然後就有一縷光從天上落下,直接籠罩在他身上。在那一刻,青年身上竟是顯露出塵的氣息,清風拂過,衣袂飄舞,頗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青年並沒有隨風而去,也沒有站在原地看頭頂上捲過的雲,而是緩步走下臺階,每一步踏下,旁邊就有草木生起,每一步抬起,就有鮮花開放。若是有普通人在這裡看到這一幕,自然是會奉為神蹟,但是這裡沒有普通人,有的只是另外四道身影站在那裡,淡淡的看著他,眼中無喜無悲。
“唐慕已經到了那裡。”尚未走到四人身邊,青年就已經開口說話了,聲音清晰,語調平淡,沒有任何的波瀾,但是卻讓人感到一種頗為遙遠的感覺,就好像這聲音根本不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一般。
“是嗎?”
“不過他沒有依計行事。”青年再次開口之際已經到了四人身邊,“他竟是聽信了他人的謠言在尋找外族人的蹤跡。”
“外族人?那些跳樑小醜還敢出現嗎?”另外有人開口說話,但是那人的身影卻是籠在煙霧之中,令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也許敢。”青年依舊用一種不鹹不淡的語調說著,似乎並沒有因為唐慕不聽他們的話而有任何的不滿,“外族人的事情是秦旭說的。”
“秦旭?這個老傢伙竟然還沒有死。”又是剛才那聲音,“我早就說過留著這傢伙始終是個禍害。我看我們還是親自走一趟吧。這次的事情不能再有任何錯失了。”。
“的確是要去走一趟了。”青年緩緩坐下,“總不能讓這些人壞了我們的事情。計劃了這麼久,也該看看我們的成果了。”淡淡的語調,就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但卻又讓人莫名的感到一股寒意。
“那些老傢伙沒問題吧。”剛才那個聲音略顯得擔憂的說道。那些老傢伙的警告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要是一不小心觸怒了那些老傢伙,就算是他們也不可能能夠躲過那樣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