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這麼近的距離,也只能聽到前者的聲音,連後背都是模模糊糊,若隱若現,就像身處於一片混沌之中。
“這樣下去可不行,萬一在這片濃霧之中走散,那可就危險了……”黃三麻子道。
“黃三哥,你有什麼好主意?”秦川的聲音從最後方傳來。
雖然只隔著三個人的距離,可秦川完全看不到黃三麻子,已經到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地步,可見迷霧之濃厚。
“弄一條長長的繩子,把繩子系在每一個人的手腕上,一個連著一個,這樣,只要繩子不斷,就不會有人走散。”黃三麻子道。
“繩子?好主意!我記得黃三哥帶了繩子的,快些取出來。”秦川迫不及待地說道。
黃三麻子苦笑:“秦兄弟,你忘了嗎?那次沈紅袖姑娘不小心身陷沼澤之中,就是用那條粗麻繩把她救起的。在扯起她的時候,繩子斷掉了……”
秦川這才想起,那根繩子已經斷掉了。
“重得像豬一樣,也不知道少吃點肉,昨晚上還好意思吃我的兔腿……那麼大的胸部和屁股,害我們把唯一的一根繩都弄斷了……”秦川不滿地說道。
沈紅袖沒有出聲,她知道,和秦川鬥嘴,那是自取其辱,於是,濃霧中隱約傳來咬牙切齒的‘咯咯’聲,聽著異常瘮人。
“別說了……前者握住後者的手,一個牽一個。”黃三麻子道。
江湖兒女,本就不拘小節,更何況是這等危險時刻,即便沈紅袖和彩彩心中不樂意,也不會蠢到在這時候提出反對意見。
走在第一個的是黃三麻子,他的身後是餘三,餘三身後是沈紅袖,沈紅袖的身後是彩彩,而秦川則在彩彩之後,走在佇列的最後方。
黃三麻子前者餘三的手,餘三握住了沈紅袖的手,另一隻手向後遞給彩彩,彩彩左手握著沈紅袖,右手則往後,遞給了身後的秦川……
“這下,我們倒是真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有趣……”餘三道。
握著身後的那隻手掌,彩彩一怔。
——沒想到,秦川這個傢伙白白胖胖的,手上的汗毛這麼濃密,感覺就像握住一隻毛爪子一樣。
這等情形之下,彩彩也沒有多想,就握著了身後毛茸茸的大手,可那隻‘手’卻突然變得‘不老實’起來,先是在彩彩的手背上輕輕摩挲,見彩彩沒什麼反應,越發大膽放肆了起來……
那隻‘毛手’,居然捏了一下彩彩的小臂,還不肯罷休,一路往上,似乎要順著彩彩的手臂,摸遍彩彩的全身,她的脖子、臉蛋,再一路向下,留戀於她那並不算雄奇的小小‘山丘’之上……
彩彩咬著牙,起初還一直忍著,直到她忍無可忍,怒叱道:“秦川,你個混蛋,賊手老實規矩點!再敢亂摸,信不信把你的豬蹄子剁下來!”
其實,秦川此時同樣滿心疑惑,從前面遞過來的那隻手,本該是娟娟一握的嫩滑柔荑,可他握住的,卻是一隻‘毛手’。
——咦?彩彩這麼一個美人胚子,這雙手可是挺‘豪放’啊,嘖嘖,手上的汗毛居然這麼茂密,這說明什麼?
秦川可是此道老手了,女人的毛髮越濃密,證明她的慾望就越旺盛。
看來,彩彩不但是隻扮兔子吃狼的小狐狸,清純‘玉女’的外表下,還藏著一顆火熱的‘慾女’之心嘛。
直到聽見彩彩的怒叱,秦川才回過味兒來——不對勁!這不是彩彩的手!而彩彩握著的,自然也不是自己的手!
“鬆手!你握著的,不是本少主的手!”秦川大聲喊道。
彩彩一怔,旋即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一張俏臉,因恐懼而變得猙獰,尖叫過後,使出了渾身的力氣,用力甩脫了那隻毛絨絨的‘手掌’。
同樣的,握著秦川的那隻毛手,也自動鬆脫了……
“吱吱……”
像是猴子的叫聲。
“吼吼……”
緊接著,卻又像是大型猿類的吼叫。
秦川知道,剛才牽著的不是彩彩的手,而是這傢伙的爪子!
在他和彩彩之間,居然多了一個‘人’。
彩彩更是瞬間石化了,捂著臉,驚魂不定,她是真的被嚇壞了。
這並不是彩彩因為膽小,就算有一隻熊瞎子或老虎出現在她面前,彩彩絕對面不改色,可她依然有害怕的東西。
有些女人害怕老鼠,有些害怕蟑螂,這是女人的天性使然,彩彩雖然武功高強,心機深沉,又是魔教聖女,可有一點,是沒辦法改變的——彩彩終究是個女的,而且還是個年輕的少女。
彩彩不怕老鼠也不怕老虎,不怕蟑螂也不怕野狼,可她也有害怕的東西,比如秦川……這個‘混蛋’、‘冤家’,彩彩覺得,秦川就是她命中的剋星,上天把他派下來,就是為了懲罰自己的。
在秦川之前,聖女彩彩只害怕一樣東西……毛絨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