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啊!
還未來得及感慨,牢頭腦門頂著一個包跑了過來。孫伏伽看著他的樣子,道:“你這是怎麼了?撞到哪兒了?怎麼如此不小心呢?”
牢頭哭咧咧道:“大人,您能不能想個辦法,把這二位爺請走吧。咱們實在是伺候不了啊,剛剛也不知那句話說錯了。惹到了侯爺,他倒是也沒伸手打人。就是讓那個大個子彈了我一個腦瓜崩兒,您看給我彈的,這麼大的包!疼啊!”
“……”
孫伏伽又仰天長嘆了一聲。
嘆完氣,孫伏伽道:“送是送不走了,陛下剛派人來傳口諭。讓咱們好好的伺候著,要什麼給什麼。但是人不能放,只能是等他自己寫請罪摺子,自己走。在此之前,什麼都得忍著。”
牢頭一聽,懵了,道:“大人,您是不是聽錯了,陛下怎麼會下這樣的旨意?”
“你問我吶?”孫伏伽沒好氣道:“我怎麼知道!”
倆人正說著話,門口的司直前來,道:“少卿大人,有自稱逐鹿侯的家眷找來,說是要探監。”
孫伏伽趕緊問:“可有逐鹿侯的妻妾在內?”
司直答道:“正是逐鹿侯的妻妾。”
“告訴她們,帶來的東西儘可以留下,但是見面不行。若有話,可幫忙轉告。也可請其他人來見,唯獨逐鹿侯的妻妾不可以探監。若問為什麼,只說是聖旨即可。不可多話,多說多錯!”
司直領命而去。
孫伏伽以手扶額,對牢頭道:“你先支應著,本官歇息一會兒,實在頂不住了再叫我。”
牢頭領命而去,孫伏伽也回了自己的值房。
大理寺外,白巧巧聽了司直的話,頓時慌了起來。但是追問什麼,司直全都不答。急得哭了起來,沒了主意。李知恩在旁邊安慰,白巧巧也聽不進去,只是哭個不停,哽咽道:“上次夫君犯了事,還讓見面呢,這次為什麼不讓見了?是不是夫君把陛下得罪得苦了,真的要殺了夫君啊,這可怎麼辦啊……”
李知恩也是心神不寧,但還是比白巧巧要好一點。她仔細回想剛剛司直說的話,察覺出了什麼,道:“夫人先不要哭,我看這件事,應該沒有那麼嚴重。”
“都不讓見面了,還不嚴重嗎?”
李知恩搖搖頭,道:“夫人,剛剛那位司直說,除了不讓咱倆見面之外。其他的全都可以,你想一想,這不是很奇怪麼?咱們帶來的東西可以稍進去,也可以傳話,甚至還可以讓旁人去跟夫君見面。若是陛下想殺了夫君,不會多此一舉的。”
白巧巧聽到這話,漸漸止住了哭聲,問道:“那陛下為何要下這樣的旨意啊?”
“我也不知道……不過沒事,找個人去問問夫君,夫君一定知道的。”說著,李知恩把隨行而來的李四叫了過來。李四是逐鹿侯府的十個護衛之一,是李牧從教坊司挑出來的青壯,請王虎幫忙訓練之後,就成了逐鹿侯府的侍衛。按照年紀,被李牧賜名李一到李十。其中李一到李四,和李重義一起護衛李牧的安全。
今天李牧被抓的時候,只有李重義跟著一起進了牢房。其他四個,都在李重義的示意下回家報信了。
李四算是除了李重義之外,跟在李牧身邊最多的人了。人又機敏,因此讓他去見李牧,傳達訊息也會更準確一點。
面授機宜之後,李四左手提著食盒,右手提著換洗的衣裳,向司直申請與李牧見面。果然,如李知恩想的那樣,司直連他帶的東西都沒檢查,很爽快地便帶他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