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惡狗越來越近,藉著微光已經可以看到無數黑影在蘆葦裡奔縮,它們就像非洲草原裡的獒狗正在包抄一隻受傷的羚羊。
我心有餘悸,但是也怒意四起,對著蘆葦叢喝道:“既然是人就不要裝神弄鬼,有本事出來一決高下。”
“哼,賀家小兒好大的口氣。”
一個煙燻嗓的女聲剛落,我就聽見蘆葦叢裡有唰唰的響聲,咋一聽以為是下雨,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條條十分長的小肉條在順著蘆杆向上爬。
這些肉條渾身血紅色,沒有骨頭和蚯蚓有點像。不過個頭較肥,叫不上什麼物種,我想應該是不知名的生物吧。
母親提醒道:“這是地獄之舌,腐蝕性很強,小心別被它舔到。”
說話間那些肉蟲已經爬到了葦頭,沒有了延伸之後果然變成了一條條舌頭掛在那裡,風一吹迎面撲來一陣惡臭讓人作嘔。
剎那間狂風四起,蘆葦像海上的巨浪一般被一波接著一波的氣流壓的直不起腰,那些舌頭、眼睛和燈籠在上面搖搖欲墜,此時那些惡犬也越來越近了。
“媽,怎麼辦?”
我雖這麼問,手已經在後腰摸到了匕首,只等它們發起進攻我就揮刃而出,先殺他一波措不及防。
“兒子,讓媽來。”
母親顯得格外冷靜不慌不忙的從袖子裡抽出來一把四尺長的寶劍,面無表情的打量一番後唰的一聲抽了出來,只見劍身寒氣逼人冷光乍現。
隨後母親皺著眉頭用利劍在手背劃了一道血口,待淋漓而下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劍身後母親才將寶劍舉過頭頂。
我一時不知母親是在幹什麼,可是母親的手段我是知道的,縱使她會點法術那肯定也不會比我高明多少,況且這只是一把普通的冷兵器並不是法器。
我有些擔心的說:“媽,我看咱還是跑吧?”
母親不理,大聲宣告:“此乃親王佩劍,曾號令三軍,我本不想大開殺戒,還望諸位行個方便放我們母子一馬。”
此時一個身形傀儡,留著一頭花白的長髮,面容乾瘦的小老頭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嗅了嗅鼻子說:“放你們一馬也不難,只要你們能和當年老夫一樣從狗群裡撿回一條命,咱兩家的恩怨就從此一筆購銷。”
看的出來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模仿著狗的動作,雖然不雅觀但是他在這些兇狠的狗群中有很高的地位,我悄聲問:“媽,這人就是狗王嗎?我們家難道以前跟他有仇?”
母親點頭:“卑鄙小人而已,真正的狗王已經死了,至於我們兩家的恩怨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唰.....”
一頂白色紙轎從蘆葦稍上票了過來,旁邊還飄著兩個白色大燈籠寫著冥字,看到這一幕我就知道這個就是曾經搶我雙龍玉佩的那個人。
母親悄聲告訴我說他就是紙人張,裡面坐的只是個紙人,至於真人沒人見過。
紙轎在數十米外駐足,搖搖晃晃的停在蘆葦上,突然紙轎的白色轎簾一陣邪風湧出,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怪異的聲音:“毛小子我們又見面,把雙龍玉佩交出來我或許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
“呀哈哈哈,我說二位收人錢財替人消災,還廢那那麼多話幹什麼?直接上啊!”
不用說他應該就是冷無常,可是遲遲不肯露面,應該是在某處躲著想偷襲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