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谷?冼夫人有這麼厲害麼?”
“哼,冼英怎麼也算一方正神,行嶺南守護之職。又豈是等閒之輩?”凌朗聽了,翻翻記憶,也難怪,全球冼夫人廟就有2000多座,簡直比孔廟還多。
還得到周邊國家不少華人和當地百姓的認同、崇尚、信仰,甚至有“天下第一巾幗英雄”之譽。的確是不簡單。但關帝廟不是更多麼?要知道,只要有華人的地方,幾乎就都能看到,甚至很多外國人都信奉他。就更別說那些小型供奉的塑像了——私人家庭,商家,企業單位,警察局,甚至地下組織,數都數不清。
“普通人的香火供奉,確能收集氣運,但是這只是小道,行積少成多之途。文聖的大功德在教化天下,而非廟宇的多寡。洗英是封正之神,就像一方諸侯。而我此魂非西方菩薩位,更非真正的關聖帝君魂,甚至不是正神武財神神位。充其量可稱為武魂。而且還是殘魂。這一點洗英又豈能不知。”好吧,原來是來到人家的地盤。關公聖魂平時並不忌諱說“殘”一字,似乎他的武魂就是因為這才獨立出來的。
“但我看冼夫人對您好像很客氣啊。”
“敬吾名,畏吾盛而已。”
“君侯您的意思她顧忌其他三魂,那君侯您考慮過眾魂合一麼?”
“合魂一事,豈是如此簡單?我為釋教護法神,雖有蓋天古佛之稱,亦不過門外佛。一身始終為當初發願所困。”怪不得佛教對關公的信仰只是限於供奉,並無祈禱、讚頌以及供贊儀軌。而且聽關公似乎還話裡有話,但是他竟然不想明說,凌朗也不敢細問。
“道教奉我為‘關聖帝君’,護法四帥之一,已是位極,自然謀其職。”六境巔峰,四帥之一,所以說做到頂了吧?
“關某一生最講‘仁義禮智信’,所以儒教奉我為‘武聖人’,又得‘武財神’位。三教道義既不同,所以合魂之後如何自處?何況,七聖人亦是不許。”這樣一說,凌朗就明白了,關公最講信義,雖然佛教那裡應該還有內因,但已經說出口了,自然不能反悔,不然與他奉行的道義不合。又重恩情,所以其它兩魂亦是脫身不得。現在剩下一個執念沒放下的武魂,如果說得其它三魂合四為一,估計就是聖位了,但當年紅雲大仙,爭聖位不得而身隕,關公可能知道了些什麼,所以才會說七聖亦是不許。
“因此,汝爾後切不可貪圖享樂安逸,在人世界,我自可保你周全,護你無虞。但你命格已改,身入局中,我亦不能測。此魂巔峰遙遙無期,否則,不說一個洗英。天上人間,關某再做那千里走單騎,過五關斬六將,螻蟻之輩,殺了就殺了。那來那麼多遮掩?”凌朗只覺得一陣暴布汗。該不會是所有的負面情緒,都隨了這個執念武魂獨立出來了吧?本來想著關公要是能四魂合一,自己基本能躺吃等死的。估計關公也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所以才會出言告誡。
但也就是這段談話,後來凌朗縱橫鴻宇,上天入地,都很少讓關公出戰。此是後話。
回到學校之後,沒幾天就迎來新生入學的日子。
凌朗選的是語言學系,漢語言文學專業,至於其它的選修課程,他是能選的都選,社團更是能報名的都報了名。這樣貪多嚼不爛的自殺式行為,也不是隻有他一個新生進行著,歷屆裡,都會有幾個這樣的“極端”自負分子。而直接跳過高考,進入學院的特招生,也不乏其他人。所以當大家的八卦熱情過後,也沒什麼人來打攪他,凌朗終於恢復了難得的正常的學生生涯。
依然是潘家大院,依然是潘敬堂和潘德生父子二人。
“父親,根據之前的事件,還有馮自堅的隱約暗示,已經可以確定身份了。”潘敬堂還是萬年不變的白襯衫黑西褲打扮。
“哦,此人什麼來歷。”潘德生的目光又透過眼鏡頂端,望向自己的兒子問道。
“似乎只是個很普通的農村少年,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變成了魂者,這個還沒查出來。”
“李老頭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似乎也一直在派人調查此事。”
“我就知道,他不可能那麼沉得住的。”
“不過好像上面也已經介入。”
“龍組?怎麼回事?”
“應該是潘州陳老那邊跟上面說了什麼,而那個少年似乎跟徐奉言有過接觸,徐奉言還去過他的家裡,對了,那個許三強就是那個少年的舅公。”
“好呀,好呀,看來當年有人在那裡的佈局終於慢慢要揭開面紗咯。”
“父親,上面竟然已經插手,我們是不是不方便再參與其中了。”
“那就收回來吧。對了,敬堂,聽說馮慶禮已經廢了,那你覺得那個李玄亮怎麼樣?”
“父親,這一點上,我還是覺得讓玲兒自己去抉擇吧,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唔……這個我自有打算,你不用擔心,我潘德生還不至於要靠‘賣’孫女來保自己的富貴。”
“爺爺……”門外又傳來潘曉玲那清脆的聲音。
“那你先出去吧。”
“是,父親。”
“哦嚯,乖孫女回來了啊,又去看慶禮啦?他怎麼樣?好些沒?”潘德生又變回了慈祥的爺爺,而不是剛剛頤指氣使的潘家幕後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