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怎麼,她這是想自行了斷嗎?”嘲諷的冷笑著,安絕眼底閃過一絲冷冷嫌惡:“那她也想的太簡單了,我可不會讓她死的那麼容易!”
“安絕,她只是個八十幾歲的老人,你能別那麼沒心沒肺嗎?不管她做錯過什麼,那也是有理由的,而且她已經後悔了!”轉過頭來,米攸氣憤的瞪著他說。“你一個大男人,這麼‘逼’死一個老人,有意思嗎?”
“那她一個老人,‘逼’死自己的孫子有意思麼?理由,誰做事沒理由,只要是為自己的,全叫做理由!不是麼?”扭過頭來,安絕同樣瞪著她:“她老了就可以被原諒,那麼世界上那些殺人犯何必要被處刑?等老了不是自然被原諒?還有你們,以後為了自己的兒子,也可能會把瑭瑭‘逼’死,到時候也應該被原諒是嗎?”
氣憤的表情被他回擊的七零八碎,啞口無言看著他,其實安絕說的也都對。
每個人為了自己可以找各種理由,有了理由就可以做出任何事情。而輕易被原諒,顯然不太可能。
“你說的也沒錯,但老夫人已經在後悔了,希望你看在這點上能別……”“後悔能做什麼?能挽回嗎?能讓死掉的人命起死回生嗎?”眼神不在那麼冷硬,甚至有一種哀傷,安絕再次打斷她。
米攸以為他說的是死掉的大少爺,不忍也垂下了眼簾:“大少爺是很可憐,可是……我想老夫人已經很難受了,畢竟人世間最痛的應該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親殘骨‘肉’吧?所以這種痛已經摺磨著她,甚至是龍鈺澤和其他人。這樣的報應,應該能抵消她的一些罪過了。”
“親殘骨‘肉’?又不是親生的!”語氣又冷了下來,安絕回頭朝祈月樓走過去。
“親生又如何?不親生又如何?難道相處二十多年,老夫人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嗎?安絕,你和大少爺是好友吧,那你至少應該聽大少爺說過,老夫人以前是如何對待他的!”米攸加重語氣低吼起來。
冷漠的背影一僵,遍體鱗傷的心底泛起一絲類似懷念的暖意;
“阿梵,冷嗎?看你,都瘦了……”但懷念還沒有溫暖他全部的心,就已經被仇恨牢牢的鎖回了心底。
邁步,他漠然離開。
米攸望著他的背影,不知道他去祈月樓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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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您這是幹什麼?”坐在老夫人‘床’沿上,慕容連成也是憂心的看著她。
“沒什麼,只是沒胃口。”擺擺手,老夫人靠著‘床’頭略微虛弱的說。稍稍抬眼望向窗戶,外面的藍天碧海能望很遠很遠。“連成,攸攸是個好丫頭,以後和我們阿澤在一起,真是讓人放心的一對。”
“是,但老夫人,您先照顧好自己才好!若您出了什麼事,叫阿澤怎麼辦?他還需要您輔佐呢!”慕容連成無心與她談以後,從昨晚開始,他便感覺老夫人不對勁了。
“他已經長大了,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我該退休了,不……早就該退休了。”微微嘆氣,老夫人確實已經有了決定。自己的罪過,該補償了,而且龍鈺澤已經不需要她擔心,就算走,也走的放心了。
“老夫人!”越發不安了起來,慕容連成深怕她要做傻事。
“好了,我沒事,真要有事,也是命到了,已經八十多了,活的夠久了。”擺擺手,老夫人輕描淡寫道。
“所以就想這樣死了一了百了嗎?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解脫了嗎?像你這種人,根本死不足惜!”冷冷的話語響起,安絕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說。
“安絕!”看見他,慕容連成便沉下臉來,手杖狠狠一跺:“把你的嘴放乾淨點!”
“呵,難道我有說錯?!”斜靠著‘門’口,安絕嘲笑道:“犯下那麼多罪孽,一死就想一了百了?想的太輕鬆了!”
“你!”慕容連成氣得臉都成了豬肝‘色’。老夫人卻是目光暗淡,面無血‘色’。
“我不會讓你死的那麼輕鬆,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你想保護的東西,是怎麼毀在你一手建立的仇恨上的!”目光直‘逼’老夫人,安絕咬牙切齒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