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那張極美的臉倏然朝我靠了過來,低沉的嗓音自耳邊響起,“有一點你必須要知道,那就是自從你踏進太子府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是我殷臨浠的人了,不管你願意是否開心是否...你都永遠只能呆在我的身邊,就算你是一件只能擺著觀看的花瓶,那也一定是烙了我殷臨浠名字的花瓶!我要你生你就得生,要你死你就得死!其他的,我勸你想都不要想!”
說罷,他退開,雙眸緊緊盯著我,薄唇輕揚,故意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神情。
我呆呆的看著此時渾身散著凜冽寒意的人,搖搖頭,“你瘋了!”
“究竟是誰瘋了!”殷臨浠暴怒,緊緊捉住了我的肩膀,正好按在了我比較嚴重的傷處。
我不禁痛苦嗚咽了一聲,那雙抓住我,指節泛白的手指卻沒有絲毫鬆懈。
“放開我!”
我拼命掙扎著,卻沒想到非但沒有掙開他的束縛,拉扯中我的衣袖反而還不慎勾在了石柱上一處粗糙的地方,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一道淤紫瞬時暴露在了殷臨浠面前。
“你受傷了?”帶著怒火的臉龐突然愣住,隨即他眸中所有的怒意頃刻化成了深深的擔憂,“我看看…”
“你別碰我!”
在那雙手還來不及觸碰到我,我便飛快的縮去了一邊,使得殷臨浠向我伸過來的手指僵在了半空,滿臉的受傷。
良久,他才轉身朝太子府裡走去,並朝那些圍觀的僕從冷聲道,“把太子妃送回房間療傷,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許放她出來!”
隨著這道低沉的嗓音落下,我再抬眼望向頎長身影消失的方向時,卻再也沒有尋到那抹令我心痛的背影。
此時,我突然非常的懊悔,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強烈的慾望將我的整顆心都填滿了,我多麼想不顧一切的追上去抱住他,又是多麼想把所有的一切都和他說,告訴他我有多想讓他和我一起去救父皇。
可我不能…
我不能如此自私,十萬精兵血灑鍾離,我儼然已經變成了鮮虞的大罪人,殷臨浠為了保我煞費苦心,不但已經得罪了不少的朝堂官員,甚至連他自己的老爹,鮮虞的皇上也給得罪了。
我如何能再恬不知恥的和他開口說這件事呢?
他是一國的太子,沒有我前途會一片光明,而我此時在他的國家裡只不過是一個罪惡纏身的亡國公主,我若是留下既沒有一絲一毫的救父機會,甚至還會成為他光明之路上最大的一塊絆腳石。
所以無論怎麼說,離開…現下對於我和他來說,都是最明智的選擇。
而很顯然,心思縝密的殷臨浠似乎也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在那十幾個僕從浩浩蕩蕩的把我送回房裡以後,甚至還沒過一盞茶的功夫,他就派人將我的屋子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洩不通。
房屋裡面更是派了桃心和晚兒無時無刻的盯著我。
“呃,我說你們倆…”我有些尷尬的看著面前朝我射“火辣辣”光線的二人組合,“能不能別連我淨手都盯著?”
“沒關係,我們不介意。”桃心一副無辜的樣子,晚兒隨即點頭附和。
惹得我眉角稍跳,咬牙切齒道,“可是我介意!轉過去!”
“那好吧!”
二人一臉不情不願的側過頭,可眼珠子一斜視線仍然定在我身上。
“喂!”我怒的出聲,她們倆這才急忙收回了視線,硬是裝作什麼也沒生過的樣子。
趁著這個機會…
我手裡捏住了一些事先準備好的強效蒙汗藥,悄悄靠近二人。
可不料,這時桃心卻突然回頭…
“公主?你這是幹什麼呢?”桃心十分詫異的瞧著我一副做賊的模樣,晚兒聞聲也回過頭納悶的看著我。
不好!
我暗叫一聲,索性趁著這個勢頭猛地將手裡白色的粉末撒向了她們兩人的面門。
這二人倒是沒有立即倒下去,而是在白色粉末散去了以後才眨巴眨巴眼睛,腦袋隨著“嘭”的一聲砸在了桌面上。
“公主…”正巧此時窗扉被人輕輕叩了叩,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屋外的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