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鱗船破開東海神域清晨的薄霧,鼓起了風帆,朝著茫茫大海深入前行。
海里航行不同於黃河。
兩邊放眼就能看到河岸,容易辨別方向,可是在海中航行,忙忙視野中皆是滾滾翻動的海水,沒有目標沒有方向,就真是成了在大海上漂泊的一葉扁舟,再強悍的實力,再無畏的人,跟天地大海相比,都渺小的如同螞蟻,足以被萬物忽略。
三人站在甲板上,看著斷崖離著自己越來越遠,斷崖上的人也逐漸消失不見,便轉身來在了船頭。
“就這麼一直漂麼?”水兒問道。
“不然呢?”我苦笑說道。“也沒個方向,能有什麼辦法。”
“但願不要太早遇見極端天氣,這樣漂下去,也比跟這些天氣鬥要好很多。”衛君瑤說道。
可能是真的印了她的話,在大海上漂泊從早上到夜晚都一路平靜,只是那天晚上皓月沒有再度升起,天空中雷聲隱隱,像是有大雨降臨。
“會不會是風刃?”水兒的臉上有些緊張。
“不知道。”我盯著頭頂上滾滾翻動的烏雲,還有開始波瀾起伏的海水,沉聲說道:“如果只是一般的極端天氣,不是風刃,這艘船應該能頂得住。”
話音還為落地,就聽見聽見一陣密集的雨打湖面的響聲。
可與此同時,身上的面板宛如萬劍穿身,劇痛傳來,三人幾乎是想都沒想,直接就朝著船篷裡鑽了進去。
站在船篷裡,三人互相俯視。
每個人都鮮血淋漓,彷彿剛從血池裡爬出來一樣。
而再反觀船篷摯愛,密集的冰雹從天而降,砸在用青龍鱗片鋪成的甲板上,就如同刀子一樣,砸的火花四濺,滿耳朵裡都是兵刃交戈的響聲。
“這……是冰雹?”衛君瑤蹙眉低聲說道。
篷外的冰雹從上至下連城一條條密集的白線,在船板上濺起的火花就沒有停歇過分毫片刻,鋪天蓋地,響聲震耳。
三人猝不及防留下了滿身的傷,但好在是皮外傷,雖然出了點血,也沒有太大影響。
如刀子一般銳利的冰雹雨足足下了半夜,三人心悸地等到冰雹結束,才堪堪又走了回去。
冰雹雨平息,那些砸在船板的冰雹觸之即化,沒有留下痕跡,就連海水的也逐漸恢復到了平靜,海風輕輕吹在身上,就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我現在突然有點擔心鶴仙子。”我說道。“如果她在趕來的路上遇見這種天氣,怕是要造成不小的麻煩。”
水兒點點頭。“要不我們在這裡歇一晚吧,按照之前和鶴仙子的約定,明天天亮之前,她應該就會出海找我們,咱們也沒有走太遠,還是應該很好找到的。”
放下了船帆,三人這次沒敢在甲板上等,回到船篷裡休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第一縷晨光撕裂空氣照在三人的身上,大家才從船篷走了出去。
清晨的東海神域一片祥和與寧靜之色。
水天一色,海不揚波,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美好。
三人坐在船沿,衛君瑤和水兒將鞋子脫掉,露出光滑的腳踝,伸進水裡,輕輕地蕩著水花。
“海水很涼。”水兒笑著說道。
衛君瑤一邊在海水裡晃動著修長的美腿,一邊仰頭看天,說道:“除了極端天氣,如果這裡有可以讓人居住的小島,那東海神域更像是一個世外桃源,遠離紛爭,遺世而獨立……”
一團紅色的朝霞從太陽昇起的方向緩緩飄至頭頂,眾人抬頭觀瞧,就見那團朝霞紅似火雲,一道道金光穿透雲層射了下來,就彷彿萬道金光,不偏不倚,將青鱗船籠罩在了裡面。
朝霞照在身上,一股溫暖慵懶的舒適意頓時從全身湧入腦海,如同千萬只螞蟻在身體裡爬,讓滕忍不住陶醉其中,發出享受的呻吟。
“這是什麼?”水兒呢喃說道。
我搖搖頭,全身心投入進朝霞光芒的照射中,甚至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