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古滿眼通紅地看著笑顏如嫣的阮青,攤在胸前的雙手顫顫抖動,一股熱血衝腦,順口而發,再度灑出漫天的血霧。
“既然釋古護法無話可說,那就這麼定了,你們師兄弟三人去負責看守三城大門,十路將軍也各自到五成兵馬司領命去,要是有什麼異議,隨時可以過來找我。”
我揮旗召回了院子裡的惡鬼,低眉掃了一眼身邊形如糠篩的十路將領,淡淡道:“還不快去?”
十路將領如是大赦地從地上爬起,飛也似的逃離了城主府,緊接著盯著依舊站在院子裡的三大護法,冷笑了一聲,耳聽得身旁一聲刀劍出鞘,五姑姑提刀上前,立在三人跟前,沉聲道:“請吧。”
“可是……”
沒等其中一人把話說完,五姑姑刀光一閃,刀刃架在了脖子上,道:“服從,或者死,你選一個。”
“走……”
釋古如同獅吼般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個字,穩住了顫抖的身形,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帶著二人離開了城主府的大門。
等到喧雜的院子裡就剩下我和吳霽雲還有五姑姑三人,吳霽雲才嚥了口口水,不可思議地盯著我說:“昨天晚上你到底幹了什麼?”
“稟吳將軍,白大人昨天晚上率我等進府,將這十個將軍押在院子裡對他們說了一句話後,他們便答應了從今往後,唯白大人是瞻。”
身邊的一名將士答道。
吳霽雲看著他皺了皺眉眉頭,“什麼話?”
“逆天,尚有例外。逆我,絕無生機。”
我呵呵笑了笑,指著還留在面前的那一具護法屍體,說:“其實所謂十路將領再上左右偏將一共有三十人,全在這院子裡,被我殺了二十,你剛才看到的,只是剩下的十個。”
吳霽雲諂諂地看著,可隨即莞爾,“非同時期就得用非常手段,等到朔方城穩定,這十人可留,那三個護法還是殺之而後快,以免留下後患。”
我點點頭,“你和我想的一樣,佛面尊者雖然已死,但憑他在古道中盤根這麼多年,留下的肯定不止這區區一座朔方城,眼下落雁鎮發展急需大量資源,如果能借著這個機會將佛面尊者的勢力悉數歸攏到自己帳下,其好處和作用,可遠飛這一座城池能比。”
“全聽你的安排吧。”吳霽雲看了眼地上的屍體說:“三十萬大軍進城不是小事,我那邊還有許多軍務要處理,特別是北關口換防,我還急需從落雁鎮調些自己人過來,等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再來請白大人視察。”
吳將軍走後,五姑姑也緊隨其後,阮青的身上還都沾著釋古的鮮血,臉上的血跡也有些乾涸,無奈地看著我說:“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
我笑著急忙給她辦了張凳子,然後又回正廳裡泡了壺茶端了出來,等兩人坐定,才答道:“釋古的手段我也是頭一次見,要不是阮姐及時出手,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油嘴滑舌。”阮青白了我一眼,臉上卻是劃過一抹擔憂,“釋古這人我之前多少也有些耳聞,單憑實力在尊者手下或許不能佔得頭鰲,但是論城府,怕這八個弟子沒人能出其左右。”
“我也發現了。”我贊同道:“這個人我到現在還沒有看清楚他的真正面孔到底是什麼,可是我卻一點也不擔心他會在日後背地裡使壞,你知道為什麼麼?”
阮青挑著眉看我,“為什麼?”
“因為我相信,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他就算翻出了筋斗雲,也逃不過我的五指山。”我笑道。
阮青錯愕地臉色一變,目光開始細細地在我身上來回打量,片刻後點點頭,“只是昨天晚上一役,你好像又成長不少,特別是剛才那一手以氣為劍,怕是白南遠就算活過來,現在勝負也很難料定。”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