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紅鯉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劉三手因為仰著腦袋看檔案,腰桿挺的老直,黝黑的老腰露在外面,空蕩蕩一片,啥也沒有。
我疑惑地看了紅鯉一眼,沒太明白她什麼意思,可再等目光落了上去,才發現那杆在他手上寸步不離的老煙槍,沒了。
我清清楚楚地記得那晚從狼王口中逃脫的時候,他還點著煙槍抽來著,這一路也沒遇到什麼特別緊急的情況,怎麼會把煙槍給丟了。
而在這個時候劉三手也將檔案紙從臉上拿了下來,看著我們說:“這邊的小鬼子隸屬於當時有著皇軍之花稱號的日本關東軍,在這裡發現了代號為‘山頭座’的不明生物,檔案裡沒有對山頭座進行詳細闡述,只是說異常危險,讓迅速撤離。”
迅速撤離?
我腦子裡回想起這封檔案的原主人生前乾的最後一件事,是拿著這封檔案準備離開房間,然後通知撤離?
只不過現在我再看劉三手,連他呼吸都覺得是在假喘,這老頭子一路上的反應不太正常了,到底是他在離開成都以後人出了問題,還是說面前這個老頭和我之前認識的劉三手,壓根就不是同一個人?
“咋啦?嚇到啦?”
見我倆默不作聲,劉三手嘿嘿笑道:“沒啥事,就算是有也早死了,只不過我覺得小鬼子在這邊的軍事措施肯定不止咱們眼跟前可能的這點兒,再往裡走肯定還有別的發現,少東家,大小姐,要不咱進去看看?”
“看什麼?”我問道。
劉三手抖了抖檔案紙遞到我手上說:“這裡面除了對山頭座標記出了危險之外,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詞,日語裡的直意是覺若,而放在咱們中國話裡,則代表著復活。”
復活?
我差異地看了他一眼,將檔案紙拿在眼前,發現其中有三個字的下面被劉三手刻意用指甲劃了條印記,其中一字和漢字“覺”極為相似,另外兩個則是完全不認識的日文,將紙遞給紅鯉後問道:“你想說什麼?”
“少東家,雖然有了百草之王的線索,可那玩意兒畢竟是個中寶,憑咱仨的本事跟中寶鬥,無異於耗子舔貓屁股,自尋死路啊,我感覺日軍在這裡搞出這麼大陣勢,肯定不是為了那死亡線蟲來的,死亡線蟲充其量也就是個意外產物,真正的好東西,應該就是這個被稱為覺若的玩意兒,能找到它的話,還愁玉姐的傷勢得不到化解麼?”
“而且,從檔案裡的描述來看,他們對這個東西已經到了最後階段的測試,因為死亡線蟲的出現才導致的功虧一簣,這也就是說,興許那東西正在這片地區的某個角落安靜地躺著,你我只要伸伸腿,便唾手可得啊。”
看著劉三手閃閃發光的眼睛,我按下心有些糾結。
雖然這老頭子說話不中聽,但話粗理不粗,憑一個只能牽羊摸瓜,遇到個下寶都能喪命的羊倌,再加上我這個半吊子,還有身手雖然不差,可是對牽羊憋寶一竅不通的紅鯉,三個人加在一起,都未必能近了在山嶺眾妖保護下的草王身。
要是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劉三手的話,我肯定會毫不遲疑地答應下來,可要不是的話,被這麼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玩意兒在這原始森林裡帶著亂竄,到最後估計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只是看他的樣子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想要找到日軍要塞,要是不答應,憑我跟紅鯉倆人,都未必能走出這乾飯盆。
正當我左思右想完全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就聽旁邊的紅鯉說:“去看看吧。”
我差異地看著紅鯉沒有明白她什麼打算,她也沒什麼反應,看著淡淡地說:“不然你想出去?”
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猶豫了下說道:“我也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