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判官?
我皺著眉說:“跟我大哥他們那種黑白無常一個型別?”
玉姐搖著頭說:“不是,黑白無常和四大判官雖同屬八爺門下,卻各司其職,黑白無常主要負責的是憋寶,而四大判官則需要替八爺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其做事手段殘忍,心狠手辣,每個人的手上都沾滿了無數鮮血,平常行蹤不定,只聽八爺一人的吩咐,連我的面子都不給,現如今南派一脈生死攸關,只能靠你這個八爺的徒弟出面,看看能不能請動他們了。”
我聽了有些毛骨悚然,判官的形象在我心目中還停留在小時候聽過的故事,和見過的畫像裡,個個凶神惡煞,陰險狡詐,斷人生死,玉姐口中的四個人,估計就是替八爺執掌門規,賞善懲惡之人了。
玉姐在說完之後面露疲憊,我趕緊將她扶上樓休息,完了人還沒下樓,電話再一次響起,只不過這次不是那個陌生號碼,而是姚二爺。
我一邊納悶他怎麼會給我打電話,一邊將電話接通,姚二爺爽朗的聲音從電話傳來說:“好小子,在吳家抖的威風可不小啊,不錯,有八爺當年的風範。”
我納悶地說屁大點事怎麼這麼快連您都知道了,我這抖的什麼威風,差點連門都出不了了。
然後又問他道:“於家廟的事情怎麼樣了,化龍水管不管用。”
姚二爺在電話那頭說:“就是為這事特地打電話感謝你的,不光是於家廟,就連江西那邊的事情也都徹底解決了,你和玉兒兩個人現如今風頭之盛,絲毫不亞於八爺剛出道走水的時候,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看來我們是真的老了。”
我見他只顧打馬虎眼不說正題,就奉承道:“那是因為你們都不出馬才有我們露風頭的機會,不知您打電話來就是為這事的麼?”
“那倒不是,我就是想問問你,關於城北那邊的事情,你和玉兒是怎麼考慮的?”姚二爺說到。
“城北,二爺您說的是不是城北密林裡的那隻毒蟾?”我問道。
“是啊,你和玉兒可得儘快想個辦法出來,北邊放出話了,三天之內如果你們解決不掉那個東西,他們就會親自來成都牽羊,雖說我想護著你們,可是這都是照規矩辦事,我要是太過於偏袒,其他門下會有風言風語傳出來的。”
三天?
我聽了冷聲一聲,沒想到北派這麼快就坐不住了,可是以玉姐這個狀態,三天之內別說是牽羊,就連四大判官想找出來都難,看來北派對我們這邊的情況瞭如指掌,是想趁病要命了。
聽我不做聲,姚二爺沉吟了片刻說道:“北派為了這次踩界暗中經營多年,恐怕城北的那隻毒蟾也只是個開端,只要八爺不回來,他們的動作就不會停下來,你和玉兒得儘快想出應對的辦法,這樣每次都被迫出手,恐怕不是長久之計。”
聽了二爺的話,我深深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二爺在那邊安慰道:“別擔心,真到了生死存亡關頭,黑白無常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八爺那邊我會繼續派人追尋下落,你和玉兒兩個勢單力薄,千千萬萬要小心行事。”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我看著手機螢幕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打出去,一個人坐在店鋪門口,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突然一下子變得很迷茫。
從爺爺沉在水底的那一刻,我就從一個普普通通即將步入大學校門的學生,變成了盜門筢子行的少東家,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要獨當一面應對許多本不該我這個年紀所面對的事情,很多時候我也曾想過什麼都不管了,去學校報到,做一個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上學,工作,結婚生子。
可是一想到還有那麼多人的希望全都寄託在我身上,不管這條路以後會怎麼樣,即使遍體鱗傷,我還是要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老人常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玉姐的病情忽然開始加重,躺在床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一張小臉煞白,都快趕上貓老太手底下的怪人了。
我看她這樣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起藥老臨走前說的話,一顆心跌倒谷底,在給她熬了好幾碗參湯喝下去之後,徑直來到樓下,撥通了電話號碼。
紅鯉在接到電話就風塵僕僕地趕了過來,看著我張了張嘴沒有說話,我收拾了下東西,跟她說:“走吧,去城北。”
在行駛到城北的路途中,紅鯉坐在駕駛位上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有幾成把握?”
“不知道,銅錢戲蛙的方法我只是從玉姐那裡得知過,也沒有親自試驗,只是眼下顧不了那麼多了,玉姐的病情隨時可能惡化,除了黑骨蛙,我實在是想不出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