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搖曳,夜色靜謐。
“怎麼?不夠?”
客房內,換洗了一番,孟秋水走到桌前,瞧著佟湘玉放到桌上的錢袋沙啞開口。
“您說笑了,不是不夠,是太多了!”
眼中滿是不捨的盯著桌上的錢袋,佟湘玉的手還緊緊的抓著,身旁的白展堂心裡這叫一個氣啊,他一點點的掰開她的手指,臉上堆滿了笑。“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
“無名之輩,不足道也!”
孟秋水卻是看都沒看那金子一眼,自顧的坐下吃著桌上熱騰騰的飯菜。
“您真是太自謙了!”
“對,江湖上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那該多好啊!”
“您要是無名之輩,那天下高手豈不就是不入流麼!”
白展堂身後的郭芙蓉,呂秀才還有李大嘴一個個面上帶笑,趕忙拍著馬屁,只是那雙腿仍還在微微抖著。
但見孟秋水的臉上罕見的露出抹生硬的笑來,只是這不笑還好,一笑,直瞧的幾人頭皮一炸,當下一臉恐色的擁作一團。
孟秋水淡淡道:“其實不夠也無妨,不過是個數目罷了!”
佟湘玉戰戰兢兢。“您說的太簡單了,這些金子恐怕要用不少人的性命來換吧?”
“不錯,聽那幾人說他們似是叫西山一窟鬼,七個人。”孟秋水話語平淡。“可惜,他們不該找上我。”
“那探花府的血案怎麼算?”佟湘玉一咬牙。
“我是進去過,但殺人的不是我!”孟秋水目光微動,慢條斯理的說著。
“你這些話還是留到六扇門去說吧,老白,點他!”郭芙蓉忽的低喝一聲。
“葵花點穴手!”
原來一旁站著的白展堂不知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已繞到了孟秋水的身後,並指如電落下。
眾人面前,只見正在夾菜的白髮青年身形陡然一震,便再也不動的定在了原地,顯然被點了穴道。
“這就點住了?不是說此人殺人不眨眼,是絕世高手麼?”李大嘴一臉的不敢置信。
“哈哈,什麼絕世高手,聞名不如一見,還拿個木劍,真是裝模作樣!”郭芙蓉哈哈一笑,伸手就要去摸孟秋水腰間的木劍。
只是,下一刻她的表情就僵在了臉上,卻見那木劍好似活了般劍尖一指點向了她的手心。劍自然不可能是活的,而木劍能動卻是因為劍柄握著一隻左手,眾人眼前一花,就見那木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無法形容的虛影。
原本還滿是得意的白展堂瞳孔驟然一縮,抬手就要出指,可是,有一雙筷子卻是更急更快,翻轉間已是倏然如劍刺出,點在了他的肋下,一擊落下順勢還夾住了他的手指。
郭芙蓉未落的右手同時如針扎般縮回,臉色陡然一白,身子踉蹌著倒退數步。
“哎呀,疼疼疼,要斷了!”
白展堂食、中二指被那筷子一夾當下痛撥出聲。
“等一哈,白髮先生,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滴錯,求你放過展堂,有什麼事衝著我來!”屋內形式變化極快,等佟湘玉反應過來就見白展堂已是受制於人,頓時亂了分寸,語帶哭腔。
孟秋水筷子一鬆。
“我進去的時候血案已經發生了。”
郭芙蓉神色萎靡的倒在呂秀才的懷裡,虛弱的問道:“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不是你做的?”
“聽說探花府的那些人死狀各不一樣。”白展堂看著自己紅腫的手指一臉的沮喪,心中卻是暗自駭然對方出手的速度,當下說道:“他用的是劍,多半還真不是他。”
“我從沒想過要證明什麼,我只是想說,下不為例。”孟秋水一掃眾人,平靜的眼眸直讓人心顫。
眾人身子猛的一抖,立時就似小雞啄米般齊齊點頭。
“白髮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