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來將可是拓拔公主之人?在下盧氏子弟,如今一切已按照計劃行事,還請將軍速速入主南都。”
南都城頭上,一個穿著士族子弟衣服的儒生正向著城下氣勢洶洶的七千“蒼狼騎”喊話道,語氣恭敬。
“開城門!”
隨著一聲聲刺耳的金鐵摩擦聲,就見近乎三丈高低的巨大城門被兩條粗大鐵索拉開。
那為首猛將當即一馬當先,勢如離弦之箭,眼露冷芒,可猛然間,他看見裡面一片寂靜,野獸般的直覺令他雙腿一夾馬腹,座下那匹烏黑駿馬登時散了前衝之勢。
他雙臂同時的往背後一翻,竟是交叉抽出兩條手臂粗細的短矛,約有四尺長短,泛著黑寒的冷光,而後尾端一碰,“咔咔”一聲脆響,兩條短矛已是變成八尺長的烏黑戰矛,兩端盡是攝人的鋒芒。
“讓“盧少商”出來見我!”
大漢嗓音聲如悶雷,眼中滿是謹慎,微微低伏的古銅色雄壯身軀隨著馬匹的慢慢左右渡步,就好似一隻環伺在側的獅虎,盡是慘烈冷酷的氣息。
“唉!”
城頭上,忽的傳來一聲輕嘆。
便見那個喊話的儒生已低頭退下,然後一道修長身影的中年男子正靜靜地俯視著那有些掛滿人頭的七千騎。
“可能你要失望了,盧家除了“酆城”還有些餘孽外,已經盡數死了個乾淨,盧少商也不例外。”
那男子聲音聽著溫文爾雅,可話語卻是讓這些趕來的北燕七千輕騎變得有些焦躁不安。
“你是何人?”
敵將雙眼陡然一眯。
中年人無視著敵將驚人的殺氣,他話語如風般輕飄飄落下,負手而立。“到了我的地界,你卻是不知道我是誰?如今城門大開,可敢一入?”
那猛將雙眼忽如怒獅一睜。
“鎮北候!”
他右手一轉,手中古怪黑矛已被插在土中,而後低吼道:“弓來!”
便見那七千騎中,有一匹無人乘騎的棗紅駿馬跑了過來,上面什麼都沒有,唯獨掛著一張大的有些誇張的弓,鐵胎弓,立起竟是快比的一人高低。
那猛將左手虛抓間弓已到了手中,之前不曾看清,此刻才發現那人竟是長著一雙猿臂,馬腹上綁著數十支奇長烏黑鐵箭,倒刺翻勾,箭尖三稜。
“這便是奪去西北邊陲三大守將性命的破罡箭?本候倒想要見試一二。”中年男子饒有興趣的看著。
只見那北燕猛將一張蒲扇大的手掌一抓,指縫中已多了四根可怖鐵箭,隨之搭箭一拉,右臂猛然粗了一圈,肌肉顫動,弓弦上同時傳來了刺人耳膜的金鐵錚鳴之聲,似可切金斷玉。
往日射殺那三大守將他都也只是一箭穿心,只不過,面對城頭溫文爾雅的男子,他一出手便是四箭齊射。
“北燕”處黑土之地,窮山惡水多毒蟲虎豹出沒,俗話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般殘酷危險的生存環境便造就了北燕軍卒如狼似虎的赫赫兇名。多善射之士,崇尚武風,據說他們的及冠禮與天下其他各國都不一樣,被稱作“成人禮”,十四歲便要在那莽林荒山間與群獸廝殺搏鬥生存足月,然後前往某處禁地取回一物,方能算是成人,如此才能有自己的名字。
而且聽說那北燕還有一軍,比“蒼狼騎”更惡更兇,軍中皆是百戰悍卒,境界低者先天,高者大宗師,以獅熊虎豹為騎,雖從不滿萬,卻已是天下皆懼。
這名武將,便是當代射技中最為出神入化的一人,也是迄今最為年輕的“射鵰手”,以其驚人的體魄,加之內力,再有這副鐵弓鐵箭,三百步內當可箭破宗師境護身罡氣,五百步內可穿石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