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各勢紛紛聞聲而動,被眼線耳目傳來的訊息驚了一跳。
“劍宗?萬劍朝宗?狂妄!”
“越王八劍居然吃了大虧?”
“聽說趙高也是身負傷勢。”
“莫非便是此人傷了陰陽家的右護法?”
……
巴蜀以西,群山溝壑間,一身著紫白相間華服的男子收到傳來的訊息他先是愣了愣,繼而望向一旁風韻不減當年的紫衣女子,望著她手裡牽著的孩子,笑道:“我就說吧,孟兄非是不受諾言的人,此次,正好與那人再較高低,哈哈,衛莊兄恐怕早已等不及了。”
十二年,他們都已等了十二年,沒了當年的溫文儒雅,面上多了微須,臉上多了歲月的痕跡,反倒是女子保養的極好,仍一身不變的紫衣,婀娜多姿,如二八少女,不同的是還多了一股成熟的風韻。
男子也是有些感慨,十二年,一個人又有幾個十二年,他目光瞥向遠方,這裡差不多已是離開了中原,馬蹄聲如雨點墜落,塵土飛揚,他雙手已是不由自主的握緊成拳。
當年若非形勢迫人,他又何須行那李代桃僵之法自焚而死,最後收攏了十萬白甲軍橫穿了百越一直西去才躲過了陰陽家與秦國的耳目。
腦海中浮現出一張清晰的面孔,那是一個與他有一樣想法的人,宿命般的對手,只是,一人已滅諸雄,一人卻已淪為亡國公子。
“法之天下,儒之教化,這把天子之劍,究竟誰是鑄劍者,誰是執劍者,就讓我們真真正正的戰過一場。”
咸陽城內。
秦王宮中。
空無一人的大殿中,龍椅上,一人身著冕服端坐其上,不動如山,右手杵劍。
“孟秋水?”
那人樣貌冷峻,喜怒不形於色。
“獨冠百家?”
“劍道大宗師!”
一句句與孟秋水有關的話開始斷斷續續自對方口中說出,特別是最後一句,若是有人在側定會被對方口中所言嚇一跳,畢竟眾所周知,帝椅上的人,不曾精通劍道。
可事實往往出乎意料。
那人本是黑白分明的眼珠驀然劃過驚天氣機,裡面像是藏著可怕之物。
“韓非~”
“韓非”兩字一落,那雙眼睛陡然爆發出難以想象的精光,宛如實質洞穿而出,直飛到大殿中央才沒入虛空,所落之處,虛空中竟然生出一絲絲的細小裂紋,那居然是劍氣,漆黑如墨的劍氣,前所未見。
“終於都要出現了嗎?”
他手中所杵長劍,如今竟是發出一聲聲若有若無的龍吟,錚錚作響。
“九十九的天下,只能是我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