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見那急雨飄落,宛如人攜天力,落在樹上,樹成木沫,落在石上,石生孔洞,落在花上,花敗而亡。
驚世駭俗的一幕。
可落在衛莊的身上卻只有絲絲沁涼之意,他神色微怔手中的劍已停了下來,劍勢、劍氣、劍意轟然消散,身形落下,收劍而立。地上,除他雙腳所立之地外,方圓數丈之處皆是無數密密麻麻細小如針孔的孔洞,那是劍痕。
只一瞬間,衛莊已如落湯雞般渾身滴水而立,靜靜看著腳邊周遭那些可怕痕跡,驕傲如他,也不免有些默然,試問誰見了如此劍道還能視若平常?“你不殺我?”
他望向一步未動的孟秋水,話語仍是不改那份獨屬的冷冽與驕傲,幹練而欣長的身影依舊鋒芒不減。
朝露收回,望著那起的莫名去的詭異的雨絲,孟秋水這才瞧了過去。
“我們不是敵人,至少現在不是。”
他說著話,袖中左手卻是彈指一撥,一道劍氣催發而去,激射向不遠處一顆蒼勁的樹冠之內,下一刻,一道身影驀然跌落,砰然墜地。
聽到孟秋水的話,衛莊的目光如刀,直勾勾的盯著他,像是要將這張臉印在腦海中。“那這將會是你此生最大的錯誤。”
沒有再開口,視線停留不過剎那他已面容平靜的轉身,只留下一個孤獨的背影,慢慢遠去。
只是衛莊卻不見動作,而是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許久,城內一道紫影掠了出來,走到衛莊身前,見他持劍而立,正欲上前,卻聽。
“先別碰我。”
那知衛莊忽沉聲開口,而後手中妖劍竟是脫手而出,彷彿拿捏不住,是直直插入土中。
也在他說話之餘,嘴裡竟然吐出了無數寒霧,就彷彿如今是寒冬臘月,他的眉發之上,肉眼可見的更是凝上一層薄霜,泛著寒意。
衛莊的身子就好像凍住,渾身雖無一絲傷口,但卻比之劍傷更來的恐怖,天靈熱氣蒸騰顯然正在運勁逼出寒毒。
只是紫女那肯聽他的,見他這幅模樣還有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已不由自主的去扶他,然碰觸的剎那是感同身受,心神為之震動,這哪是什麼身體,倒更像是一座冰山。
也幸好,寒勁雖寒,但沒了主人的駕馭,已是油盡燈枯。
……
而在郊外的另一頭。
“咳咳……”
依稀的咳嗽不停響起。
孟秋水望著掌心的一團殷紅,眼神變的晦澀。
他未到宗師驅使而劍意,哪怕已是打磨收斂太多,但仍免不了著劍意噬體的痛楚,這也是他為何這麼久不曾動劍的原因。
劍有兩刃,若不能完美駕馭,便是傷人傷己。
揮手抖下了掌心的血液,孟秋水卻是未曾動身,而是停了下來,目光投向路的盡頭,嘴裡吶吶道:“算算時間,血衣侯應該是快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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