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過後,眾人那還有飲酒的心情。
珠光寶氣閣外,陸小鳳就像是魔怔了般,望著馬車上昏迷不醒的西門吹雪出神。
畢竟任誰親眼看見那場驚心動魄的大戰恐怕也不可能以平常心待之,更何況敗的那一方還是西門吹雪,更是他的摯友。
西門吹雪的傷勢他看了,渾身上下看似沒有一道傷口,內裡卻有一股極為可怕的鋒芒四竄遊走,那竟然是劍氣。
他受那個丹鳳公主所託查當年“金鵬王朝”的事,如此才去請了“西門吹雪”出手,只是不想會生如此變故。
“我看過了,看來那人仍有保留,未下殺手,不會有什麼大礙!”一旁坐著的花滿樓溫和說著,像是安慰著陸小鳳。
只有陸小鳳站在原地沉默好一會才說道:“那個人我見過。”
霍天青問道:“你認識他?”
陸小鳳搖了搖頭,他苦笑道:“只見過一道背影,然後他反手給了我一劍,你不知道那一劍有多麼驚人,還好他當時沒生殺心。”
他這一說霍天青也語出驚人的說道:“我也見過他。”
陸小鳳雙眼一下瞪圓,沉聲道:“他是誰?”
霍天青也和他一樣,搖了搖頭,似有疑惑的說道:“我只知他似乎……似乎是個說書人……”
“說書人?”
陸小鳳一愣,眾人都是一愣。
他忽然語出莫名的問道:“不知道嚴總管可否認得此人?”
他緊緊的盯著大老闆閻鐵珊,只聽到“嚴總管”這三個字,閻鐵珊臉頰一抖,聲音尖細強笑道:“陸小鳳莫不是喝醉了,珠光寶氣閣可只有霍總管,沒有嚴總管。”
陸小鳳也笑了,他淡淡道:“我自然知道這裡只有霍總管,只是我問的是當年金鵬王朝的內庫總管嚴立本。”
古怪的話語令閻鐵珊的臉色變得詭異起來,笑容僵在臉上不知道是在哭還是笑,落在月光底下就像是一張沒有人氣的面具,詭譎而僵硬。
可就在氣氛愈發古怪的時候,遠處的老街上,一輛馬車拐了進來。
馬車竟是無人驅趕,自行跑到了這裡,不等馬車臨近陸小鳳已飛快掠了過去,他一伸手撩開簾子,車廂裡面,一個美麗的女人像是睡著了般靠在那裡。
可陸小鳳絕不會以為她只是睡著了,他的臉色已是鐵青難看,因為女子的胸口如今空蕩蕩的,多了個拳頭大小血肉模糊的窟窿,她的心不見了。
她死在了自己的馬車裡。
這個女人,正是丹鳳公主,或者說是上官飛燕。
不止他,見裡面的人是上官飛燕,就連霍天青的臉色也瞬間失了血色,胸口像是被一千斤大錘砸了一下,但他還是掩飾的很好,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而是關上了大門,因為閻鐵珊讓他關門。
寬巷裡,只剩下兩輛馬車,一個躺著昏迷不醒的人,一個躺著死人。
“丹鳳公主?”
花滿樓像是聽到了陸小鳳胸膛裡那顆因憤怒而愈發劇烈的心跳,臉上的神情也有些黯淡下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