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在同時。
“小人?成王敗寇,生死之別,何來小人?”岑衝的身後,居然也有聲音響起,那聲音聽著讓人感覺平靜無比。
“不過沒關係,今天……”眾人眼中,一道身影已從岑衝身後走了出來,青衫鬼面,提劍而立,劍尖在地上拖出一道淺痕。“都會成為死人。”
“咔咔咔……”
大廳的機關開始響了起來,入口處,就見二十名黑甲鐵衛堵魚貫而入,堵住了出口,這正是“六扇門”的精銳“飛鷹隊”,手中皆持勁弩,此乃宮廷禁衛軍的制式配弩,連珠弩,匣中可放弩箭有七,二十步之內,可穿寸餘厚的鐵板,威力驚人,死在這種弩箭下的江湖高手,那是數不勝數。
望著眼前的安世耿,視線掃過他右邊空蕩蕩的袖子,孟秋水本來無波無瀾的臉忽展顏一笑,淺笑柔和。“當日我有傷在身,不如,今天再試試?”
安世耿倏然也笑了,邪異非常。“果然是你,好啊,我也想再試試!”
場中兩股氣機邃然憑空而起,如龍騰虎躍,彼此碰撞。姬瑤花當先一裹背後斗篷,整個人就好像魚兒鑽入水中,眾目睽睽之下便已沒了身影。
孟秋水眼神未動,手中古劍卻顫鳴如龍吟,掌心一按,劍鞘瞬間沒入地面之中,深陷數寸,一股凌冽劍氣登時如龍捲般自他周身盪開,這竟然是那日他身負獨孤劍的劍道修為所施展的劍氣滾龍捲。
凌冽氣機瞬間將周遭地面割裂出道道痕跡,如花瓣綻開散向四面八方。
右斜側的虛空中,登時綻出數道血花,正是剛剛隱去身影的姬瑤花,她咯了一口血,斗篷之上,已多了數道口子。
對面的安世耿亦在同時出手,左手單掌一震,渾厚掌勁,納冰寒之力撲面而來,不,不但但是寒冰勁力,竟是冰火同融,讓人彷彿置身寒冰烈火煉獄。
孟秋水雙腿赫然開始凝結上一層冰甲,如同化作了冰人,只不過凝結的剎那就已被震碎。
“叱!”
四尺長劍,抽出的剎那居然像是多出來三寸,劍尖吐露劍芒,一劍刺出,本是無招無式,尋常普通的一劍,可臨近時竟迸出百餘道劍氣,已不拘泥於招式,心動劍使。
“叮!”
綿延青影之中,安世耿兩指一探,居然夾住了青霜。
真是不知者無畏。
古劍之上劍芒暴漲,半截手指瞬間飛起。
“叮叮叮!”
見青虹橫飛安世耿吃虧,旁側堪堪落地的姬瑤花臉色一沉,右手當即打出數十枚寒星,如天女散花,安世耿絲毫不在意傷勢,一掌拍來。
古劍運轉如影,劍尖在孟秋水手中幾乎抖出百朵花來,比那寒星還多還密,暗器盡數擋下。
他左手再提,迎上安世耿的一掌,雙掌碰撞的剎那,安世耿雙腳轟然陷入地面,留下了兩個邊緣光滑平齊的腳印,孟秋水的雙腳則是在地上犁出兩道淺溝,碎石無數。
二人一擊看似平分秋色,可實際上卻是孟秋水隱露下風,他仗以“天山折梅手”施以掌法,雖不同凡響,但與這浸淫掌法十數年的人相比,還是相形見絀,更何況內力亦有些差距。
但,他用的,是劍。
掌勁碰撞的瞬間,一道驚人劍氣已是刺出,拖出一道晦暗長虹,一心二用,變招之快令人猝不及防。
姬瑤花暗器剛施,她剛想有所動作,就覺肩頭一痛,一蓬血花砰然炸開,血水濺到她嬌美的臉上,煞是悽豔動人。
“呵!”
見姬瑤花受傷,安世耿發出一聲怒極的怪笑,他身上的華服轟然鼓脹起來,左手騰起一股恐怖火勁,散發著一股焦枯之味,如推山般橫推而來,好似焚天煮海的一掌。
“嘭!”
氣勁衝洩如洪水,孟秋水之前一掌還未撤盡,此時迫不得已,再起一掌,單掌迎上的剎那整個人當即如一顆激射的石子飛了出去,摧枯拉朽,狠狠地撞在一旁的精鐵支柱上面,發出一聲震耳的轟響,口中吐出一口灼燙的血水,似五臟俱焚,火毒攻心。
任由血水滴落,他口中淡淡的說了一個“好”字,整個人卻在撞上支柱的頃刻,手中青霜竟脫手被其送出,所指之地正是安世耿的胸口。
“嗤!”
古劍剎然入胸,釘入其中。
卻是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