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兩滴,三滴,一滴擊出又是兩滴朝姬瑤花衝去,幾乎不分先後,無聲無息。
本來自顧行走的姬瑤花眼角就見雨幕似有變化,不等她反應過來,便見自己打出的暗器“嘭”的一聲被彈開,而後,雨幕像是長河垂瀉般,現出驚人異景,直向她衝擊而來。
眼中瞳孔急劇收縮,那竟是兩滴比黃豆稍大的水珠。
手中長劍剎然出鞘,劍鋒震盪間,青鋒橫斬,卻聽“砰”“砰”兩聲,劍身上已多了兩個不起眼的孔洞。
姬瑤花心中大震,身形已是凌空一轉,雨滴擦身而過,竟鋒芒如劍器割裂,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了兩道血口,濺落在地面,化作兩個簡簡單單的淺坑。
她一咬牙,美目當即看向水滴的源頭,只是那裡風雨依舊哪還有人,當機立斷倉惶逃離。
長巷裡斑斑點點古舊非常的石階上,之前驚落的小鳥此時正撲騰著沾滿雨水的翅膀,鳴叫了半天始終飛不起來,聽著猶如女子哭聲般悽婉。
好在遠處一個撐傘青年緩步渡了過來,俯身攤手在它面前。說來也奇,這小鳥仿若靈性十足,竟然躍上了他的手掌然後歇在他的肩頭,感恩般啄著他的耳垂,抖著沾滿雨水的翅膀。
青年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起身往回走去。
路過那間豆漿鋪時,肩頭的小鳥自行飛了進去,歇在了正安靜坐著小口喝著豆漿的女子肩頭,磨蹭著她的臉頰,嘰嘰喳喳個不停。
旁邊穿著蓑衣戴著雨笠的鐵手眼露笑意,拔開葫塞遞過來一葫蘆酒,孟秋水喝了一口,烈酒入喉,辛辣非常,卻也驅散了這秋雨的涼,暖了胃,身上更是蒸騰出淡淡水汽。
孟秋水並沒進去,而是喝完便還回葫蘆,徑直離去,消失在這淒冷、單調的雨中。
……
神侯府。
“我們一直跟到護城河上游的一個淺灘那,假銅幣的工坊就是在那裡。”渾身像個落湯雞樣的追命邊擦著臉,邊灌著葫蘆裡的酒。
只聽鐵手說:“那我們現在就去抓他們。”
孟秋水卻搖頭,望著眾人不解的目光,他撣著衣裳的褶皺緩聲道:“我之前曾有意暴露過行蹤,他既然發現有人跟蹤自己還往那邊去,肯定是想故意引我們過去,好佈下陷阱的,過去,只會撲個空自投羅網。”
諸葛正我捋著銀鬚,他苦思許久。“我們要去,但不是現在,等明天吧,看看能不能從那假工坊裡找到什麼線索,另外,對錢監徐大人不能放鬆警惕,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眾人聽聞當即四散開來,孟秋水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像是這單調乏味的的天氣般,提不起任何興趣。
竹窗大開,嗅著屋內燃起的異香,望著窗外寂寥的雨絲,他隨手順起了桌上擺放的洞簫。
“嗚嗚~”
莫名而起的蕭聲頓時衝進了雨幕,驚破了這份天地獨屬的寂寥,外面的大廳內,不知是不是因這蕭聲的緣故還是別的,響起的瞬間便傳來了碗碟的碎裂聲。
沒多久。
終於有人忍受不了了,一道痛苦的呻吟響起,那是追命的聲音,壓的很低,抱怨道:“這也太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