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水無動於衷的撥弄著院裡正曬著的藥材,感受著背後如芒在背的目光,他澈淨的眼神暗地裡已泛起微瀾,不過也是眨眼的功夫,隨著嘴角露出的淡笑,一切都恢復了平常。
可頭一抬好巧不巧又迎上了另一道目光,就見被鐵手推出來的無情先是看了眼姬瑤花,然後目光居然落到了他的身上,平靜無比。
這還真是時刻都不能放鬆警惕啊。
“我可以四處看看嗎?”屋內姬瑤花的聲音響起。
追命不知該怎麼說,他把目光投向鐵手,鐵手當即走了過去,笑道:“可以,我帶你們四處看看吧,這位姑娘怎麼稱呼?”
他看向那嬌憨女子,可憐這堂堂七尺的魁梧大漢老臉居然有些微紅,還好人比較黑,不仔細看還真分辨不出來。
清脆的聲音回道:“我叫蝴蝶。”
“蝴蝶,好名字!”
沒注意到旁邊追命有些詭異的眼神鐵手讚歎道。
姬瑤花渡步走到了院子裡,先是隨意看了看地上的藥草然後才有意無意的看向孟秋水,疑惑道:
“這位是?”
“沒事,不用理這個姓孟的,他就是個木頭,整天除了看書就是識藥,一棍子打不出來個屁。”追命藉機說道,打是打不過嘴上沾沾便宜總還可以。
一聽這,姬瑤花頓時笑吟吟的好奇道:“孟大哥懂醫術?”
“略懂!”
孟秋水心知試探來了,自然不能露怯,更何況他本就無懼,只是如今情況不明,不想太麻煩。
他回身望著身旁的女子,打量了幾眼,淡淡道:“姑娘的面色似乎不太好啊,莫不是有傷在身?”
“是啊,幾日前被一惡徒所傷,至今未愈。”姬瑤花感嘆著,可眼裡的神情卻沒有半點唏噓的感覺,而是平靜的看著孟秋水,像是對方的臉上長著朵花。
旁邊追命看的摸不著頭腦,這都什麼和什麼啊,本想轉頭去問鐵手,結果遠遠就見鐵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正和那個蝴蝶有說有笑的,心中頓受打擊。
“姬姑娘可是說錯了,我觀你太陽穴隱有一股黑氣若有若散,恐怕是中毒之兆吧,只是其中還隱隱參雜著一縷紫意,想來施的是以毒驅毒的法子!”
孟秋水此話一出,姬瑤花眼底瞬間露出驚色,只是馬上又隱去,可如何逃得過孟秋水的眼睛。“孟大哥說笑了,我若中毒自然會求解藥,怎麼會以毒驅毒呢!”
孟秋水已不去看她,自顧的彎腰打理著地上的藥,他慢條斯理道:“正常人自然不會使出這般法子,可據我所知,一些修煉毒功的人,體內往往需藉以各種劇毒來練功,日子久了,身體之中自然會生出毒性,只是有些人功力不夠化不去那股毒性,便需要用別的毒藥來壓制,這時間一長,就有了依賴性,等發現時已是毒性散遍全身,回頭晚矣,想後悔都來不及了。”
旁邊追命聽的更加不明就裡,疑惑道:“你們在說什麼啊?一會中毒一會毒功的?”
僻靜處一直安靜不動的無情聽到“毒功”二字眼皮也是微微顫動,然後撥弄著歇在肩頭的小鳥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呵呵,也可能是我剛學了沒幾天,醫術不精看錯了吧,姑娘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孟秋水旋即沒回頭的輕笑道,然後走向另一處藥攤。
正這時,就聽玲兒喊了句“冷大哥”回來了。
姬瑤花這才移開了停留在孟秋水背影上的深沉目光,朝冷凌棄迎了上去,兩人低語了幾聲向屋內走去。
可憐追命立在原地半天沒人理他,他正想朝孟秋水說話,殊料孟秋水先他一步,道:“玲兒和大狼的菜快洗完了,你還不去做飯?今天我們吃火鍋。”
一句話說的追命頓時破功,他瞪著孟秋水惡狠狠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