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壯觀宏大的流星雨,將同初嘗靈脩的這夜永恆地嵌進我的心底,再也不會忘懷。
如此纏綿不知多久,我已是四肢脫力,香汗淋漓。他將我打橫抱起,我也只閉著眼睛,依依靠在他的懷裡。
正殿內縹色的紗幔微微浮動,潤玉輕柔地將我放在榻上,而後躺在了我的身邊。他用手將被子拈好後輕吻一下我的額頭,柔聲道,“其實,本想等到明媒正娶之後……”
“無妨。”我微微睜眼,伸出手指劃過他清秀的眉宇,抿嘴一笑,“既是有了婚約,盼兒早已經是你的人了,自然願意。”
他眼波微漾,湊近一分,“方才不是還有些抗拒嗎?”
呃……
我臉頰一紅,頓了頓,“不不不,此……此抗拒並非出於本心。”
對面劍眉輕挑,頗有趣味地等我下文。
“陛下想想看,素日裡被針扎一下手指,都會使人疼地縮手。方才……方才實在是太痛……盼兒畏疼,所以下意識地推了推……並非是不願意。”
聽了這一句,對面沒有釋然反而微微顰蹙。
是我哪裡說錯了嗎……
我轉轉眼睛思索一番,奧!被針紮了手指這個比擬實在是不妥,嗯,完全不妥,絕對不妥!
“不是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訕訕一笑,搖搖腦袋,“陛下威武,盼兒方才比喻實在不妥,恕罪,恕……唔……”
話到一半硬是被潤玉封住了口,我嚥了咽嗓,呆呆睜大了眼,深覺情況不妙。我們的嘴唇輾轉貼合,交錯的呼吸吹拂在彼此的臉上,曖昧之感再次升溫。
他伸手摟過我的身子,低喘道,“如何恕罪?”
我腦袋一堆漿糊還未緩過神來,不安分地在他懷中扭動,然後翻過來伏上他的身體,往喉嚨上輕嘬一口。
默了半晌,伸手摸了摸緋紅的臉頰,小心翼翼地抬眼道,“陛下覺得,如此可好?”
他的胸膛開始快速起伏,突然攥住我的手腕,一個反身同我換個了位置,居高臨下地盯著我看,一雙眸子倒映著我狼狽的模樣。
自己縱的火,認了認了。
我撐起腦袋吻住他的眉心,唰地閉上眼睛道,“來……來吧。”
耳畔傳來一聲輕笑,我又睜開了眼,只見潤玉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來什麼?”
他,他竟問我:
來?什?麼?
這一問,整得我更加狼狽不堪,臉頰漲紅漲紅的,賭氣地側過身去,嘟囔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先睡了,不說了。”
“是這個嗎……”
潤玉輕咬住我的耳垂,一陣酥麻之感直直躥到了心尖上,我倒抽著氣,縮了縮脖子。珠串冰涼地順著我的脖頸滑下,渾身肆意遊走點火,最終停在了腰際。
我低下眉去,看到的卻不是龍尾。
嗯……似乎,在叔父給的冊子裡見過。
他雙目灼灼發紅,沉下頭來吻住我的唇,突然使力攏了一把腰。我啞聲一吟,小腹狠狠抽痛,身體一下子便同他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起,他伏在我的耳邊低喘,修長的手指安撫地摩挲在我的髮間。
夜靜更深,輕紗交錯之間。只留榻上起伏,私語低吟……
……
俗話講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如此我也明瞭。平日裡只覺長夜漫漫,心情不佳時更難蹉跎,卻不知,原來芙蓉帳暖度春宵是如此快活之事。
次日醒來時,榻上只有我一人,枕邊卻多了一紙親筆,寫道,“桌上備了午膳,朝中有事不能陪盼兒用膳了。午後,九霄雲殿,是時定下婚期了。——潤玉”
我看著這張紙,不禁露出了笑意,拈了拈被角自語道,“竟猜到我趕不上吃早膳……這夫君貼心,實在貼心。”
陽光四溢,灑下一被金光,滿是暖意。我轉了轉鬆軟的脖子,又眯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