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沈無岸早就想這麼做了,那些女人表面上看起來是沈端朗體恤他一個“傻子”身邊沒有親近的人照顧,專門送來服侍他、照顧他的,但其實那些人中恐怕有不少是身負使命來監視他的,一直養著就如同在自己身邊埋下了不知道何時會被引爆的**,還是早些送得越遠越好。
以前他一直找不到機會,這次的事情無疑是給了他一個契機,他幾乎可以確定刑司衙門在審訊過莫娘她們之後,得出的結論必將是她們因為爭風吃醋才殺害蘇妙齡,而不是有人在暗中操縱著她們做出這些事。
雖然不能拽出幕後黑手難免會有點兒遺憾,但是沈無岸他們卻正好可以借用這個理由,主動呈請沈端朗將那些女子們都遣送出睿王府,也算是因“禍”得福地解除了埋在身邊的一個禍患。
兩個人商定好之後,便由曲無容執筆,以沈無岸的名義寫了一道奏摺準備呈送給沈端朗,正發愁著該由誰把奏摺送進宮裡才好,一位再合適不過的人選就主動送上門來了。
刑司衙門審訊犯人的效率還是挺快的,就在莫娘和蘇妙音她們被帶走後的第三天,刑司衙門的主管大人就再次造訪了睿王府,將審訊出來的結果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沈無岸和曲無容兩個人。
果然不出沈無岸所料,莫娘和蘇妙音她們招供是因為蘇妙齡痴傻的緣故,接個人之前發生過不少矛盾,所以她們才合謀害死了蘇妙齡,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她們還故意製造了屏風被雷劈倒的假象。
至於那麼大的一塊大理石屏風,是怎麼被她們幾個弱女子弄倒的,刑司衙門的主管大人沒有說,沈無岸他們也就沒有問,反正也不重要了。
“她們招供了就好,也還了我們睿王府其他人的清白。”在聽完主管大人的話之後,曲無容表情誠懇地說道,“這次真是辛苦大人了”
主管大人連連擺手,“哪裡哪裡,還是王妃的計策好,要不然我們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抓住兇手,王妃真是大智大慧哪!”
“大人過譽了!”曲無容謙虛地說道,然後把話題引到了正題上,“這件案子的結論,不知道大人可曾回稟了皇上?”
“皇上?”主管大人聞言愣住了,只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命案而已,還用得著驚動到日理萬機的聖上嗎?
他驚訝的表情不似作假,可以看得出他的確不知道這件案子其實還有內情,曲無容只好又說道:“看來大人還不知道,這件案子發生之後,皇上曾經親臨睿王府,督促我們一定要追查到兇手,如今案件既已了結,自然也要上稟聖聽才是。”
聽到她這麼說,主管大人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連忙點頭應道:“王妃說的是,是下官疏忽了。”
“這件事大人既然不知道,自然就不能怪到你頭上。”曲無容卻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內疚,“不過我有一事想請大人幫忙。”
“王妃請講!”
“這個案子雖然不算太複雜,但是你也知道王爺……”曲無容說到這裡轉頭看了一眼旁邊,只見沈無岸正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撥弄著案几上的一盆含羞草,自顧自玩得不亦樂乎,“我怕王爺講述不清,所以想請大人代為進宮一趟,把這件案子的始末回稟給皇上。”
主管大人略微沉吟了一下,便答應了她的請求,“這也算是在下官的職責之內,下官這就進宮面聖,將此事一五一十地稟告給皇上,還請王妃儘管放心!”
“如此,便有勞了!”曲無容說著,從自己的衣袖裡取出寫好的奏摺,“這是我幫王爺寫的摺子,裡面也寫了這件事的始末,煩請大人一併呈交給皇上。”
主管大人接過來收好,“那下官就先告辭了!”
“大人慢走!”曲無容站起身將他送至廳外,自有領路的下人接替她送客人出府,等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曲無容才折回廳中,看到沈無岸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個位置,這會兒正端著一杯茶悠閒地品著。
“他來得倒是及時。”看見她回來,沈無岸放下手中的杯子,笑道。
曲無容在他身邊坐下來,贊成地點點頭,“是啊,要不然我們還得發愁該由誰把奏摺送進宮裡才好。”
“等到沈端朗準了我們的奏請,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沈無岸舒展開雙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我們兩個好久沒有一起出去走走了,聽說玲瓏齋裡又進了一批新鮮玩意兒,不如我們現在去看看吧?”
曲無容想了想,前一段時間只顧著跟府中那些居心叵測的人鬥智鬥勇了,自己也的確是很久沒有出門散心,於是便點點頭答應了,“好。”
皇宮。
刑司衙門的主管大人在離開睿王府之後,便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宮裡,在經過了一個多時辰的等待之後,沈端朗終於忙完政事有空召見他了。
“愛卿突然進宮是為了何事?”沈端朗全身放鬆地倚在龍椅把手上,懶懶地問道,批了幾個時辰的摺子,他現在終於有機會可以放鬆一下了。
主管大人連忙向他詳細地稟告了整件事情的始末,“臣聽睿王妃說,皇上體恤臣下,曾經親自駕臨睿王府關心慰問,所以這個案子剛一結案,臣就立刻前來回稟皇上了,省得皇上掛心。”
他只說是自己聽說之後便來回稟,卻絲毫不提曲無容拜託他的事情,這麼說自然有邀功的成分在裡面,沈端朗自然聽得出來,他點了點頭,語氣敷衍地讚道:“嗯,愛卿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