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陵看向江位凌,他不躲避,鎮定自若的微笑,與其說他是受了命令來執行什麼,他反而認為江位凌想觀察記錄員。
只不過是將攝像頭換成了人。
“溫老師,你看出什麼來了?”
溫綣嘴角帶笑,直視前方:“從他的眼裡看不出他到底想做什麼,這樣的人才是很危險的。”
溫陵臉上劃過一絲溫柔的淺笑。
“是你想得太複雜。”
“哦?”是她想錯了嗎,溫綣難得的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溫陵看著毫不掩飾厭惡表情的女生,又仔細看溫綣手臂上,果然有好幾個洞,不斷地刺進去,想到這裡心頭被刺了一下,眉頭狠狠皺起,舒展不開。
溫綣笑道:“這種粉刺針不是多疼。”
溫陵瞥了她一眼:“你覺得我會信?”
“為什麼......老師你不是離開了嗎。”
梁思雅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溫陵對這種心腸壞的女生溫柔不起來,冷冽道:“我就沒走。”
梁思雅眼睛瞪大,怎麼可能。
溫綣呵呵笑出聲,像雨點打在水窪裡的悶咚聲:“我讓溫老師走的時候打了眼色的,偷聽的你自然是不知道,其實我是不想讓你知道的。”
溫綣看著溫陵:“讓你看到這種醜陋面孔的女人,但仔細想想這樣才有對比,說不定你就接受我了你。”
梁思雅還陷在他們的對話裡拔不出來,聽到最後一句話,臉色一變,譏諷道:“你們是師生!要是讓學校知道,通通開除強制退學!”溫綣笑著看她,平靜的語氣:“那又如何?想要用退學來恐嚇我,太天真了。”
梁思雅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屈辱,臉被踢得腫脹,說一句話就很疼,但她氣得什麼都不管不顧,竟然爬起來拿起凳子往溫綣身上丟過去。
溫綣沒有一點害怕,彷彿不擔心自己會被砸到,那種淡笑自若的樣子,她最為厭惡。
總是一副清高,對誰都是微笑的樣子,暗地裡卻是另一張臉。
溫綣是真的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厭惡自己,可能是她精神不正常吧,每個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什麼時候對人微笑,友好相處成錯了?
溫綣的笑容有些縹緲,和那個女人一樣,自己不喜歡,所以將憤怒都塞在別人頭上,她微微嘆氣,她哪裡還做得不好,不反抗,也不任由擺佈。
溫陵的身影擋在溫綣面前,‘砰’的一聲,凳子居然砸在了溫陵的胳膊上,梁思雅嚇住了,她剛剛是太生氣失去了理智,但是她打了老師啊!梁思雅慌張的後退:“我,我不是故意的!”
溫綣呆滯的看著他,她以為他會阻止,可沒想到他竟然不躲,而是用手臂去擋,萬一手臂骨折了呢,想和她一樣嗎?
不,溫陵不是意氣用事的人,也不會用這麼蹩腳的理由。
那到底是為什麼?
溫陵溫和的語氣不再,平靜地恍若和一個陌生人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
“繼續休息。”
溫綣愣愣的看著他離開,頭一次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趨向於生氣的狀態。
她看著被吊起的手臂,也沒辦法追過去。
現在打電話他肯定是不會接的,而且......轉頭看著倒在地上的凳子,眼裡掠過擔心,不知道他受傷沒,用身體去擋那女人憤怒的一丟,肯定傷到了筋骨,他應該是要去醫院吧。
溫綣靜靜地躺在床上,想了一遍剛才的情況,梁思雅憤怒的說了一通,溫陵過來擋,沒想出有哪裡讓他反常。
大腦很遲鈍,一卡一卡的,忍不住合上眼皮,很快睡著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忽然心臟快速跳了起來,猛然睜開眼坐起來,微微啟唇喘氣:“原來是這樣,他以為我在利用他激怒梁思雅。”
她閉了閉眼:“他是認為我在作弄他,踐踏他的尊嚴,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
知道了原因,溫綣安心的睡覺,可醫務室也不是一直開著,隱約聽到了醫生的低聲驚呼:“這怎麼這麼亂,床歪了,凳子怎麼掉地上的。”
溫綣緩緩睜開眼,眼睛裡清明一片,根本沒有說惺忪困頓迷茫,說明她早就醒了又或者根本沒睡著。
“老師。”
醫生微笑:“你醒了,手臂有知覺了嗎,還有這醫務室怎麼亂糟糟的,該不會是你強行站起來撞成這樣的?”
溫綣狀若認真思考這個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