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口中的某些人,自然就是指的解莊了,而看著他身後那個略有些熟悉的老者,吳騰微一思索,便想起來此人到底是誰了?
空矢,一個從地通界回到魂醫聖山的高階魂醫宗師,作為聖魂殿一層大廳的護衛隊長,吳騰的魂醫之術和丹氣修為都遠在空矢之上,但因為職責使然,他倒是對空矢並不陌生,畢竟空矢回到聖山都已經半年多了。
從沈非身後轉出來的,正是一直看戲看得目瞪口呆的空矢,他有想過沈非在這段時間內一定會將自己遠遠甩開,卻沒有想到這甩開的程度,竟然如此之大。
當初在地通界的時候,空矢還有些心氣和沈非一較高下,但是現在,一拳一臂就將六重神丹境的解莊轟得重傷,這可是他從來都沒想過的事。
可以說原本以為還能跟上沈非腳步的空矢,在剛才看到沈非的表現之後,已經自知連這小子的背影都望不到了。
只不過沈非越強,對於空矢來說只會是好處越多,就比如說現在,一直羞辱他的解莊被打得毫無脾性,就連那一向公正的護衛隊長吳騰,也對沈非客客氣氣,這可是他回到魂醫聖山以來,從來就沒有想過的。
沈非此時的言語,明顯就是讓空矢這個當事人來敘述事情的全過程,所以他當仁不讓,站出身來之後,便是將此事的前因後果清楚地說了一遍。
這一番話,空矢並沒有任何添油加醋,只是陳述一個事實罷了,可是那邊的解莊臉色卻是愈發的不好看,甚至是有一些狼狽。
這樣恃強凌弱的事情,如果只是發生在一個小範圍內,不被外人得知,那自然是沒有人敢說什麼,最開始的時候,事情也確實是這樣發展的。
自從空矢回到魂醫聖山之後,欺負一下這個和沈非有些關係的老頭,已經是解莊平日裡的日常樂趣了,以往那些時候,被欺壓了空矢,也從來都不敢有絲毫反抗和怨言。
這一次解莊在這聖魂殿一層看到空矢,驟起心思,想要再以勢欺壓一下空矢,他相信此次也一定會像往常一樣,在空矢狼狽不堪又不敢奮起反抗的憋屈之中結束。
可解莊萬萬沒有想到,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個白衣小子,竟然會將事情鬧得如此之大,這聖魂殿一層大廳之中幾有數百人,盡都被他們鬧出的動靜所吸引,他再想要將事情控制在小範圍內,明顯是不可能的了。
即便是這樣,解莊也有絕對的把握收拾殘局,他相信這些前來參加山會的傢伙們,在知道自己魂醫聖山天才的身份之後,一定不敢對自己有什麼不滿,就算是知道自己不對,也肯定不會出聲。
但是事情的發展,往往都是那麼地出人意料,一拳一臂之下,解莊身受重傷,更是因為吳騰的出手,讓沈非的真正身份暴露。
原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名不見經傳的無知小子,此人乃是天玄界五大家族之一沈家的天才,是這一段時間在整個天玄界都名聲大噪的沈非。
空矢的侃侃而談,將此事的經過全然呈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就連一些並不知道起因的修煉者們,在清楚了事情的經過之後,都對解莊投去了厭惡而鄙夷的目光。
或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因為沈非身份的曝光,他們對此事的態度也在漸漸轉變,原本礙於解莊魂醫聖山天才身份不好站隊的他們,此時已經齊刷刷地站在沈非這一邊。
沈非沈家天才的身份,可一點都不比解莊差多少,既然沒有了這番顧忌,那他們肯定是正氣凜然地站在有道理的這一方了。
這就是人性,一個可以因為絕對的背景實力而改變的人性,如果沈非只是一個獨行者,那這些圍觀之人就算明知是解莊不對在先,依舊不會對沈非和空矢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這位老先生說得沒錯,事實確實是這樣!”
“明明就是解莊想要強搶別人的東西,沈非少爺只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罷了。”
“嘖嘖,堂堂魂醫聖山的天才,行事竟然如此卑鄙,真是讓我等大開眼界啊!”
“這樣的人,怎麼還能留在魂醫聖山?”
“……”
一時之間,解莊就從剛才那個讓眾人畏忌的魂醫聖山天才,變成了千夫所指的卑鄙小子,這種反差,實在是讓他極度不適應。
這一面倒的指責聲音,讓得吳騰的臉色也頗有些尷尬,剛才他出現之後,不分青紅皂白地便對沈非出手,現在看來,這簡直就是卑鄙小人解莊的幫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