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要滅掉落陰宗的決定,在場沒有一個人多說一句話,就算是穆航玄水這些人靈界至高無上的主宰,也沒有任何異議。
因為以他們對沈非的瞭解,這個獨臂少年可不是個心胸狹隘之人,等閒只要不是主動挑釁於他,那他是不可能做出這樣滅人宗門之事來的。
穆航等人看著沈非那一臉寒霜的模樣,就知道這個少年和那所謂的落陰宗之間,恐怕有著一些永遠無法解開的深仇大恨,現在他有了絕對的實力,不將這個仇報回來,那也不叫沈非了。
對於這樣一個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的小小宗門,穆航等人連原因都沒有問一句,現在的沈非可是反攻東木學院的主要戰力,犯不著為了這樣一個疑似行事卑劣的小宗門引起沈非的不快。
得到了沈非的命令,再看穆航這些人靈界巨頭一點都沒有反對的意思,凌元閣主凌通當即表明心跡,發著“誓要將落陰宗滅掉”的豪言,龍行虎步地去了。
看著凌通的背影,沈非有些感慨,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還是想自己親自出手,當初那個膽敢擄走折磨自己老師的傢伙,他還真想看到其跪在自己的腳下求饒,然後自己再一掌轟爆他的腦袋。
當下眾人再次商議了一些細節之事,便各自回房了,只是回到房間之後的沈非,因為落陰宗的事引起他的某些回憶,卻是怎麼也進入不了修煉狀態,當下推門而出,躍上了房間之頂。
夜,清涼如水!
夜色如同一塊巨大的幕布一般傾蓋而下,而在這塊黑色幕布之上。又點綴著如同寶石一般的無數繁星,讓得這塊讓人壓抑的幕布,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地單調無味。
夜晚的微風輕輕拂過沈非身周。將他額頭上的一縷頭髮吹得飄蕩而起,而這個少年站著的身形卻是紋絲不動。目光盯著遙遠的東南天際,彷彿是痴了一般。
“在想你老師嗎?”
安靜的房頂之上,突然之間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得沈非的思緒一下就從遙遠的地方回到了眼前。
轉過頭來,衣裙在夜幕之下有些暗紅的俏立少女不知何時上的房頂,沈非盯著這張極其熟悉又彷彿極其陌生的俏臉,微微點了點頭。
沈非剛才確實是想到了當初在烈雲宮內,老師韓池教導自己修煉的那一幕幕。想不到星移日轉,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過得怎麼樣?
“當初韓池叔叔被落陰宗擄走,後來怎麼樣了,你有去找過他嗎?”沈非從來沒有跟上官玉說過來人靈界之後的那些事,所以此時的上官玉根本就不知道韓池早就已經被其救出來了,所以有此一問。
“哦,老師啊,當初我剛來人靈界的時候,就已經將他救出來了。”沈非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直接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真的?那太好了!”聞言上官玉不由得大喜,當初歸陰宗的那件事情,嚴格說起來跟她脫不了干係。要不是她自作主張轉投落天的懷抱,或許沈非也沒有那麼仇恨歸陰宗。
韓池於沈非的重要性,和其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上官玉又豈會不知?當初在歸陰宗絕陰殿沈非發狂的恐怖模樣,還一直停留在她心頭腦海呢。
上官玉一直很愧疚,不過她一來人靈界便被月離帶去了南火學院,落陰宗更在數千裡之外,再加上當時的她實力並不太強,所以對此事也只能是有心無力。
不過在想到沈非那“剛來人靈界”五字時,上官玉心中又不由得暗暗心驚。那個時候沈非的修為才多高?八重大丹境?九重大丹境?還是一重明丹境。
上官玉知道,就算沈非僥倖突破到了明丹境階別。對於當時落陰宗這尊龐然大物來說,也絕對不夠看。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將韓池救出之後,還能全身而退。
不過上官玉可以想像,以當初沈非那樣的實力,就算是救出了韓池,也一定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試想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小小少年,在這人靈界無依無靠,單人獨臂闖入虎穴救出自己的老師,那是何等九死一生之事?
“沈非,對……對不起!”看著旁邊那個站得筆直的獨臂少年,上官玉突然有些心疼,輕聲說了這幾個字後,忍不住伸出玉手,想要如當年那樣輕撫沈非臉頰。
沈非似乎是陷入了某種沉思之中,直到上官玉的指尖都觸碰到他右側臉龐肌膚之時這才驚覺,當下忙將頭朝左一轉,避開了上官玉下一步的動作。
“老師已經救出來了,我也早說過這件事已經過去,你不必再自責。”見得上官玉眼眸深處掠過的那一抹黯然,沈非有些不忍,輕聲說了這麼幾句話。
“過不去!過不去的!就算你能過去,我這裡永遠都過不去!”上官玉最受不了的就是沈非這看似大度卻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當下有些失態。
在沈非倏然轉頭之際,上官玉已經是帶起一股香風,直接躍下了房頂,那微微顫抖的背影,讓得沈非不由有些發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