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副官心頭一震。他下意識的覺得赫連曜的意思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死要見屍?這幾天前還好好的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夫人不想活了?
“張副官,你還傻站著幹什麼?”赫連曜大吼。
“是,少帥。”
整個雲州城動盪不安,上空籠罩著恐怖的空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大街上人人自危,說話聲音都不敢大。
哪怕是一個耗子洞都翻遍了,還是沒有雪苼的訊息,張副官焦躁起了滿嘴的泡。
已經是深夜十分,赫連曜坐在桌前,無一例外的。晚上的飯菜又沒動。
“少帥,”張副官一說話嘴巴疼,“您吃點兒,這樣會扛不住的。”
赫連曜正在擦拭一把女士手槍,這是雪苼的勃朗寧,她帶走了赫連曜的槍,赫連曜就一直拿著她的,每次看著槍,就想起他們在港島逃亡的經歷。小女人明明怕的發抖,可是在槍林彈雨中一直握住槍和他並肩戰鬥,那個時候的他們生死是綁在一起的,這才過了多久就成了現在的模樣,他錯了嗎?
半響,他沉沉的開口,渾身透著一股能擰出水的陰鬱,“傅晏瑾那邊有什麼動靜?”
“沒有,我故意把訊息透漏給他,他也很著急,不像是裝的。密道的事情我查了,這竟然是驛館館長妻子為了跟人偷情弄得,可憐這老王八竟然給瞞了足足十年。”
赫連曜挑眉:“那雪苼怎麼會知道?”
“傅晏瑾跟夫人說的,要從這裡逃出去。至於傅晏瑾怎麼知道的。屬下就不得而知了。”
赫連曜冷笑,“看來這雲州他的人不少。走,我們去會會傅晏瑾。”
“是!”張副官看了看桌上冷掉的飯菜,心裡很無奈。
今夏多雨,很多路面泥濘不堪,司機轉了好幾條路,從賣糕餅的福香齋門口走過。
剛出鍋的糕餅香味濃郁,赫連曜喊了一聲:“停車。”
“少帥,您想吃點心嗎?”
“雪苼最愛吃綠豆糕。”
張副官不知道該怎麼把話接下去,只好敷衍著,“夫人她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赫連曜推開車門下車,慢慢的走到了店門口。
張副官趕緊跟上,最近雲州不太平,他隨時做好警戒。
赫連曜手指敲了敲櫃檯,“老闆,給我一斤綠豆糕。”
胖老闆喜笑顏開很會說話,“長官,您來巧了,我這裡就剩下一斤綠豆糕,不再來點別的嗎?”
他搖搖頭,抿著薄唇繃著下巴,樣子可不像個能吃甜點心的人。
老闆正包著,外面來了個高個兒年輕人,他戴著一頂舊氈帽蓋著臉,進來就說:“老闆,給我一斤綠豆糕。”
聽他也要綠豆糕,赫連曜的目光冷冷斜過去,那個人立刻低下頭。
老闆忙說:“小哥,您來的不巧,最後的一斤綠豆糕已經給這位長官買了。”
那人躊躇了一會兒,“長官,能不能讓我半斤?”
即使求人,他也低著頭,不敢看赫連曜。
本來他是拒絕的,可是看到這人遮遮掩掩的樣子,他決定都給他。
“喜歡吃綠豆糕?”
男人回答:“不是我,是我的親人生病,想吃。”
老闆插話,“是媳婦吧,小哥年紀輕輕就知道疼媳婦,是個好男人呀。”
男人頭更低,沒反駁算是預設。
赫連曜對掌櫃的說:“那給我換成栗子餅,綠豆糕給他。”
掌櫃的生怕赫連曜不同意,他是當兵的又板著一張臉。一看就是不好伺候的主兒,現在聽他這樣說才放下心裡,麻利的包好綠豆糕給了男人又去給赫連曜包栗子餅。
見男人離開,赫連曜低聲對張副官說:“派人跟上。”
上了車,赫連曜把栗子餅扔給張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