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珺一看這個樣子,忙上前一步對雪苼說:“姐姐,阿曜是為了給你出氣才要懲罰琴琴的對吧?琴琴罵你是她的不對,我給你賠罪。”
說完,她拿起一瓶酒,從自己的頭上倒下去。
“雅珺!”赫連曜低聲叱喝,伸手把酒瓶子奪下。
酒已經流了大半,順著傅雅珺的長髮和臉頰淌下去,她伸手抹了抹臉,還頑皮的伸出舌尖舔了舔,一副少女的嬌憨模樣。
“姐姐,現在你能放過琴琴了嗎?”
周圍一片唏噓,怪不得赫連曜不要尹雪苼,果然一個天使一個淫婦,高低見了分曉。
這幫人,把所有的錯全推到了雪苼的身上,甚至忘了要用酒殺人的是誰。
鬧到現在,雪苼完全沒了興致。
她站起來,嘴角含著笑,卻沒有到達眼底一分,“雅珺夫人你難道看不出少帥在和她鬧著玩嗎?難道在你心目中阿曜是個會隨便殺人的魔鬼嗎?看來你也太不瞭解他了!”
傅雅珺的笑凝結在嘴角,她沒有想到雪苼會這樣來收場,他們這些行為在她眼裡都成了娛樂她的小丑而已。
桌上有梁汝白扔下的煙,雪苼摸出一根叼在嘴角,她勾著眉眼對譚公子說:“譚公子,是男人還是潔身自好的好,否則你這個小醋罈子還不知道給你搞出什麼事兒,就憑你剛才那番言論。在這個軍閥當道的國家裡,別說混仕途,就是命也保不了。”
說完,她轉向琴琴,眉眼壓了壓,漆黑的眸子透不進光的陰沉,“姑娘,說起賤人淫婦,我可記得你二姐是偷過人的,身為親姐妹,你難道沒有耳濡目染?”
說到這裡。她的目光掃過那群自以為高貴的女人們,“今天的酒會是夜來香的開業酒會,你們知道夜來香是幹什麼的嗎?是提供歡樂的地方。你們的男人們可以來這裡唱歌跳舞喝酒談生意。看到這些舞女了嗎?她們一個個搖曳生姿出賣色相,就是你們嘴巴里的賤人。但是今天我要告訴你們,這天下要是沒有嫖客就沒有妓女,造成她們吃這碗飯的是你們的男人。而你們,以為比她們高貴嗎?同樣是侍奉男人讓男人養,你們不也是幾個甚至一群女人爭奪一個丈夫嗎?甚至為了這個男人勾心鬥角不惜害人性命,你們哪家的豪門深閨裡沒有一兩個冤死的鬼魂?說起來,這些女人實在比你們高尚,因為她們只負責快樂。卻從不害人。”
說完這些,她啪的燃起了打火機,那個橘色的火苗一下映亮了她陰影裡的那張臉。
美豔、冷傲、野性、高貴,這個尹雪苼是平日裡大家都不熟悉的樣子。
吐出嘴裡的煙霧,她推開擋在身前的琴琴,嫋著腰像舞臺中央走去。
在舞臺燈光的大光圈裡,她站在那裡就像被一團煙霧包裹著,似妖又似仙。
“夜來香,音樂!”
她一喊,把愣了半天的紅姨驚醒了,本來準備好的伴舞姑娘們都跟著上去。
伴舞姑娘們穿的衣服都是露大腿的。站成一排拿著假的夜來香勾起眸子的樣子很能讓男人血脈賁張。
但是,這些都沒有雪苼誘惑。
她的衣服明明哪裡都沒有露,可是修長的脖頸,扭動時纖細的腰肢,隨著臀部搖擺揚起的羽紗,還有低眉抬眸時候的慵懶,嗓音裡的沙啞低緩,不僅是男人,就連女人也給她勾住了眼睛。
男人們忽然恍然大悟,原來前段時間的花魁大選那個驚鴻一現的美人就是尹大小姐!
所有人都為雪苼失魂,但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赫連曜。
他因為繃的太緊手背青筋畢露,太陽穴就像被淬火的針扎著,憤怒,憤怒,還是憤怒!
“阿曜,這個漂亮姐姐是誰呀,我怎麼覺得我好像認識她?”
傅雅珺使勁兒搖晃著他的胳膊,卻冷不防被他重重推開,接著赫連曜大步向著舞臺走過去。
這個男人要是真發起火來那就是千軍萬馬也抵擋不住,他一把奪下雪苼嘴巴里的煙叼在自己嘴裡,然後就把人給扛起。
層層疊疊的裙子紛紛落下,男人們伸長了脖子企圖看到點兒什麼,但除了纖細腳踝上一根細細的鑲嵌著碎鑽的金鍊子什麼都沒有。
“小姐。”看到雪苼被扛走,小喜要去追,卻被梁汝白給攔住,“別去,讓他們自己處理。”
張副官這才看到了小喜,見她和昨天的那個男人那麼親密,眸子不由得縮了縮。
琴琴和譚公子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還沒等走出去,卻不想給張副官攔住。
廳長都要哭了,“張副官,你們還真要了琴琴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