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指指舞池,讓他去跳舞。
本來梁汝白想邀請雪苼跳舞,但是看她微微闔著眸一副很累的樣子。便把手給了小喜,“小喜小姐,我有這個榮幸嗎?”
這幾天,雪苼教過她跳舞,但是跟男人還是第一次,她呼吸都緊張起來,“我,我不會。”
雪苼推了她與一下。“傻丫頭,去試試吧,練了這麼久,梁先生一定是個好舞伴。”
小喜跟著他滑入舞池。
雪苼端著酒杯看著這一片燈紅酒綠出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就覺得自己特別孤單,不管是在寂寞的深夜還是在如潮湧動的鬧市,她都孤獨的想把自己蜷縮起來。
這時候。一個年輕的男子看到了她,眼睛裡閃過驚豔后就邀請她跳舞。
這個男人雪苼並不認識,他介紹說是現在海關總長譚家的公子,剛從國外回來。
雪苼剛好有船布料要從海上來,她想跟他打好關係,但又不想跳舞,便帶著點淺笑說:“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不能陪著您跳舞了。”
男人說:“那我陪著你聊會兒天,我剛才注意你很久了,總覺得你不開心,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雪苼求之不得,卻不想承認他的話,“我其實就是不舒服,不舒服又怎麼會開心。”
男人很識趣,知道雪苼是不願意多談,他便跟雪苼聊起國外的風土人情,氣氛倒也融洽。
遠處,三寶和老藍都看在眼裡。
藍子出嘆了口氣,“可惜了,夫人這麼好的女人,還是要落在別人手裡。”
齊三寶推開身邊的女人,對他瞪起眼睛,“你懂個屁,真以為我們少帥是懶洋洋曬曬太陽的小貓咪?老虎沒發威呢,少帥不會這麼罷休的。”
“可是夫人不願意呀。”
齊三寶給了他一個“你懂個蛋”的表情,“女人嘛,口是心非喜歡鬧鬧彆扭,你還能當真?壓在身下睡兩回就好了。”
藍子出才不理會他,“夫人是一般的女人嗎?”
“是女人就行,那個什麼女作家不是說嗎?要進入女人的心,就要透過下邊的……”
“滾。正經事兒從來記不住,這個比誰都懂行。”
齊三寶卻沒有回嘴,他精光四射的眼睛緊緊盯著雪苼那處,藍子出跟著看過去,孃的,有人在欺負夫人!
雪苼依然坐著,看著眼前這個來挑釁的女人,有些不耐煩。
總長的公子卻站起來。攔著女人說:“琴琴,不要在這裡鬧。”
這女人正是議政廳廳長的大女兒,二女兒跟陳逸楓鬧了一場最後也沒結成婚,反而跟個米店少爺私通,幸好訛了陳逸楓一筆錢,她爹就把人給送到了外地去。剩下的倆個女人一心想嫁得好,聽說海關總長的兒子譚世陵從國外回來,立馬藉機結實。琴琴長得不錯又不比二女兒那麼風騷,但是和譚公子看對了眼兒,倆個人很快就交往起來,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譚公子到了今天才發現自己見識淺薄,也許呆在國外久了,回來一看到黑髮嬌俏的琴琴就當成了美人,現在再看看這滿舞池的美人,他瞬間覺得琴琴太一般了。腫眼泡臉盤大,也就算個一般,更別說跟面前這個藍衣美人比。
雪苼安靜的坐在那裡,不用扭捏作態也不用賣弄風姿,就已經勾住了大半男人的眼睛。
他很後悔,為什麼鬼迷心竅的答應了琴琴,要是早認識這位美人該多好。
琴琴早就把譚公子當成了自己的未婚夫,現在看著形容就知道他的魂兒都給尹雪苼勾走了。她一直很怨恨尹雪苼。因為她搶走了全城最厲害的男人,本來暗地裡和人已經嘲笑了她下堂妾的身份八百回,卻沒有想到這個賤女人又勾引她未婚夫。
琴琴不知高低深淺,端起桌上的酒杯,把裡面的紅酒潑到了她臉上。
嫣紅的液體順著她的頭髮臉頰滴滴答答的落下來,她滿身的狼狽,任由恨著她的女人指指點點。
今天,是赫連曜下的命令全城的權貴都要來捧場,所以來的貴婦很多,她們逮到了嘲笑雪苼的機會舞都不跳了,都圍攏過來看她的笑話。
琴琴還在罵:“尹雪苼,你真不要臉,跟了一個男人又一個男人,我二姐的未婚夫陳逸楓就是受不了你的淫蕩才退婚,莫少爺是你好姐妹的丈夫你也搶,還去嫖小倌兒,現在你被少帥拋棄了又想著勾引我男人,你這樣的人怎麼有臉活在世上。”
雪苼置若罔聞,任由千夫所指,只是安靜的擦著頭臉。
紅姨小喜她們給攔到外面進不去,而齊三寶他們縱然想替雪苼出頭又怕再給雪苼帶來不好的名聲。
琴琴越罵越上癮,“你不但淫蕩,還狠毒,你讓人把你堂妹的手剁下來,讓人殺了你繼母還把你同父異母的妹妹逼成了軍妓,你幹了這麼多缺德事就不怕下地獄嗎?我要是你,我早去死了。”
“我不是你,但是我已經知道你是個死人了。”陰寒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在不斷退後的人潮裡,比惡魔還嗜血的男人彷彿張開了巨大的黑翼,從地獄踏血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