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從外面走進來,圓圓的臉上帶著笑,哪裡像哭過了。
雪苼以為她是強作笑顏,便問道:“怎麼又哭?誰欺負你了?”
小喜偷偷的看了一眼赫連曜,她現在很怕他。
雪苼看到了這一眼,以為是赫連曜衝小喜發飆,便怒道:“赫連曜,這裡是我家,小喜是我的人,你給我滾出去。”
赫連曜什麼都沒做就給罵了,想要辯解又覺得很沒有面子,所以臉色發黑站在一邊兒,氣鼓鼓的。
小喜忙說:“夫人,您別生氣,我真的沒哭,是外頭那個鸚鵡,它好好的話學不會竟然學著我哭。”
正說著,那隻小東西又悽悽切切的哭起來,樣子跟小喜果然很像。
小喜給氣的呀,“我去抓了把它燉湯,這壞東西,好的不學學我哭。”
雪苼倒是有了興致,她對小喜說:“我去看看,估計這幾天找不到我你只哭,它聽多了。”
見她要下地,赫連曜伸手去扶,卻給雪苼甩開,她手搭在小喜肩膀上慢慢的走出去。
看著她緩慢的背影,赫連曜的臉色更黑了。
外頭,小東西一看到人來就不出聲兒,瞪著黑豆一樣大的眼睛四處張望。
這隻鸚鵡是胡媽買來的,因為圖個便宜不會說話,現在胡媽不在了。它竟然學會了哭。
小喜罵它:“臭東西,不能隨便哭知道嗎?這樣不吉利。”
鸚鵡並不理會她,繼續溜眼睛。
雪苼其實出來就是個藉口,她不想面對赫連曜,現下便對小喜說:“我想去那邊坐坐,你扶著我。”
雪苼剛轉過身去,忽然鸚鵡又開始哭。
小喜氣壞了,拿起個石頭就扔它,“閉嘴。”
“找死!”忽然,那鸚鵡竟然口吐人言,那語氣凌厲,又有些蒼老,彷彿一個老婦人說出來的。
小喜驚駭,“它竟然會說話了。”
雪苼擰起眉頭,“還真的,當時我教了它好久都不會,現在怎麼就忽然會了。”
那鸚鵡又說:“李平,閉嘴。”
鸚鵡到底不是人,說話吞吐不清,小喜聽了半天也不知道它讓誰閉嘴,麗萍?裡邊?還是別的。
站在門口的赫連曜卻心中一動,他立刻叫過來一個侍衛,對他耳語了幾句。
侍衛領命走過來拿起了鸚鵡就要走。
小喜以為他嫌棄鸚鵡哭晦氣,也不敢多言。
雪苼卻因為這鸚鵡是胡媽的遺物不免多說了句,“你要拿去幹什麼?”
“燉了。”
要是以前雪苼一定要和他爭吵,可是這次她卻什麼都沒說,只是厭惡的扭過臉去。
他得了個沒趣,只好解釋:“我把它帶給張副官調教去,不燉。”
雪苼看著他伸過來的大手,冷冷的說:“放手。”
赫連曜對小喜說:“你先下去給夫人準備早飯去。”
等小喜走開他對雪苼說:“你不覺得我們該談談嗎?”
雪苼看著他握住自己胳膊的那隻手,聲音很冷淡:“傅晏瑾你想殺就殺,至於紅姨我弟弟小馬我實在也沒有能力救他們,你看著辦吧。”
他眼瞳墨黑,“還真是豁出去了,要是我殺了他們你是準備用性命贖罪了對嗎?尹雪苼,你在威脅我。”
這種顛倒黑白的說法雪苼早就習慣了,她點頭,“你要是這樣認為我也沒法子,請放開我。”
她現在的樣子讓赫連曜覺得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充滿了無力感。
“那要是給你自由呢,你也不談嗎?”
雪苼看著他,無法置信,“你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