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媽點點頭,“對,就是這個。小夥子,看在你幫我找到雞的份上,中午給你留個雞爪子。”
團副微微一笑,心說看來在這裡站崗的警衛們是整天幫著做些雜事的,沒出息。
這個時候他的手下問:“團副,還要進去看嗎?”
他搖搖頭,“不用了,是公雞血。想來是去了別處。這裡有戒備森嚴估計也進不來。”
他們終於退出去,雪苼終於把一顆揪著的心放回到肚子裡,她三兩步走到隔壁,推開了門。
伸手撩起紗帳,卻發現床上空無一人,她正詫異,有人從背後扼住了她的脖子。
她一回頭,看到了鍾麟蒼白的臉,鍾麟也放開了她,“雪苼是你。”
“學長,你趕緊回去躺著,別亂動。”
雪苼把人扶回床上去,她伸手試了試鍾麟的額頭,並沒有發燒。
“學長,要喝水嗎?”
鍾麟拉住了她的手,“你怎麼什麼都不問我?”
雪苼把手收回來,淡淡的看著他,“那你有什麼跟我說的?”
鍾麟慢慢笑開,一如往日的沉穩英俊,“雪苼呀,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伶牙俐齒。”
“可惜只能逞口舌之利,在這個人吃人的社會,你覺得有用嗎?”
雪苼咄咄逼人,眸子裡的光已經不善。
鍾麟慢慢收起笑容,“雪苼,昨晚的確是我刺殺的赫連曜,可惜,給他僥倖逃脫了。”
看著他漆黑淡定的眸子,雪苼已經恨得咬牙,“鍾麟,你可真大膽,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不怕我把你交給赫連曜?”
“雪苼。要交剛才你就交了,我也知道你跟著他是逼不得已。前幾天因為我們暴漏所以我才匆匆離開了法華寺,這次我一定要帶走你。”
雪苼冷笑,“你少說大話。自己都快沒有命了,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刺殺他?”
鍾麟冷哼,“像他這樣的暴徒惡棍人人得而誅之,我殺他是為了替平山一戰被他坑殺的上千人命討個公道。”
平山戰役赫連曜坑殺村民的傳聞雪苼不是第一次聽到,她沒有過度關注過真假,赫連曜也從來沒有否認過。現在被鍾麟滿臉正義的說出來,她自然還是跟第一次聽到一樣覺得赫連曜不是人,但是可能她太過沒有節操,並沒有鍾麟那種強烈的恨意。
秋水般的雙眼凝視著他,雪苼說:“鍾麟學長,別說的那麼正義凜然。要說報仇,這裡面沒有你的親人你也不會如此憤慨吧?”
鍾麟訝然她的聰敏,他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說:“那裡面有我的家人。”
這樣就可以解釋他的刺殺行動了,雪苼嘆了一口氣,“那個軍閥不是雙手沾滿了鮮血?鍾麟學長,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鍾麟搖搖頭,“現在還不能,雪苼,你跟我走,離開雲州,我什麼都告訴你。”
雪苼只是笑,“你的承諾太單薄了,學長,既然我們的故事止於幾年前,就不要再發展了,你金壇晚上就離開這裡,你也看到了,我家並不安全。”
看著她轉過去的背影,鍾麟眼睛慢慢紅了,“雪苼,你是不是愛上赫連曜了?他不值得!”
雪苼後背一僵,跟著回眸一笑,“學長,好好休息。”
“雪苼!”鍾麟語氣沉痛。“他真的不值得,昨晚他在教會醫院裡陪著另一個女人,難道你忘了在大學裡說的話嗎?寧可孤獨一世也不和人共侍一夫,你能忍了這份委屈?”
“你休息吧,那是我的事。”說完,雪苼走出去輕輕的帶上了門。
鍾麟手指緊緊抓住了床上的被單,臉色深寂。
雪苼剛出了房門,就看到胡媽守在走廊裡。
她走過去,輕輕握住了胡媽的手,“胡媽,謝謝你。”
胡媽左右看看才壓低聲音說:“小姐,讓他走。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雪苼點頭,“等晚上我出去的時候帶著他,胡媽,他不是壞人,是我的大學同學。”
雖然雪苼這樣說胡媽還是一臉的愁苦,“小姐,你好容易跟少帥過安定日子就不要節外生枝了。對了,少帥那邊你不用去看看嗎?”
自然是要的,她擔心他,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