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痛飲,儼然一副不醉不歸的架勢。但由於他們都已經是武靈境界的高手,所以喝到半夜都沒有不省人事。終於在兩人喝得差不多了,正準備各自回家的時候,秦明突然想起了林語詩的訊息。
“我知道你跟林語詩之前嫌隙不小,聽說她今天離開神武殿後直接前往陵城投靠了凌雲樓,看來早就已經有了叛離之心。你以後若是在陵城遇到她,最好還是小心一點!”
他的語氣非常凝重,顯然覺得自己以前都低估了林語詩此人。
“嗯!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葉業聽後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對著秦明感激地點了點頭,隨後就轉身朝著葉家走去了。
第二天早上,葉業將神武令交給葉天,又仔細叮囑了他院子裡赤炎陣的使用方法之後,就騎馬朝著陵城快速奔去了。
他相信憑藉神武令,封鎮沒有多少人敢輕易對葉家動手。就算有個萬一,只要葉天充分利用自己院子裡的那個赤炎陣,也足以應對大多數威脅,所以葉天沒有好擔心的。
騎馬狂奔了一天以後,葉業終於在夜幕降臨之時到達了雄壯巍峨的古老陵城。
華燈初上,陵城的夜晚比封鎮熱鬧太多。萬家燈火猶如滿天繁星,將這個古老的城池襯托得彷彿白晝。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但葉業依舊被陵城的繁華和鼎盛所吸引。一想到自己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將會在陵城居住修行,葉業臉上不由露出期待之色。
他按照小玉給他的地址走向店鋪,但由於陵城實在太大,葉業很快就迷失方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這位公子,您是迷路了嗎?需不需要我帶你過去?”
就在葉業牽著馬匹茫然地走在大街上,藉助街道兩旁的燈光研究地圖的時候,一個穿得髒兮兮的少年突然來到葉業面前問道。
少年看起來不超過十五歲,一張小臉清秀俊朗,但因為很久沒洗臉的緣故,看起來邋遢至極。他的身後停著一輛破爛馬車,似乎專門在這個路口等待客人。
“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這個地址該怎麼走嗎?”
葉業看了一眼少年之後,指著地圖上的位置禮貌地問了一句。
少年似乎對此輕車熟路,他淡淡瞄了一眼地圖上的位置後就對著葉業說道:“我可以載你過去,但是你要給我一些銀票作為報酬。”
葉業點了點頭,爽快地對著少年說道:“只要你帶我達到目的地,報酬好商量!”
“好!你現在就上車吧!馬匹我會幫你拴在馬車後面!”
少年本以為葉業會討價還價,但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痛快,於是詫異地看了葉業一眼。隨後他就主動將葉業的馬匹拴在自己破爛馬車的後面,當葉業進入馬車後立即驅車向前走去,一臉自信和從容。
但葉業卻從他眼底深處看到了一絲隱藏的愧疚,彷彿請葉業上車是迫不得已之事。葉業心中有了一絲警惕,但卻並未拆穿,打算看看少年究竟想帶他到哪裡去。
“公子您是第一次來陵城嗎?準備投奔親戚?”
在驅車載著葉業前行的路上,少年一邊遞給葉業一壺飲用水,一邊對著葉業輕鬆地問道。
葉業接過水壺後猶豫片刻,但還是很快喝下了一口水,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似的對著少年回答道:“是啊,以後就打算居住在陵城了。”
話音剛落,馬車裡就傳來砰的一聲。少年掀起車簾一看,只見葉業已經昏迷,正是正倒在馬車上呼呼大睡。
“對不起了,我也是被逼的!”
少年有些愧疚地對著葉業說了一句,隨後就放下車簾,驅車繼續朝著前方駛去。
沒過多久,少年駕駛著破爛馬車進入了陵城一條昏暗的巷子裡。整條巷子當中沒有任何燈光,只能藉著月色稍微看清周圍的環境,但少年卻似乎對這裡非常熟悉。
他驅車來到巷子深處的一間宅邸門前,拿起大門上的門環輕輕地扣了三下。不一會兒,一個五十多歲的精瘦老者開啟大門,看到少年之後也沒有什麼意外之色。
“小子,今天帶了幾個人過來?”
老者對待少年的態度有些居高臨下,似乎看不起這個身處社會底層,並且渾身髒兮兮的少年人。
“只有一人。”
少年似乎對老者有些畏懼,回答完對方的問題後立即低下了頭,眼中閃過無奈和掙扎之色。
當初為了給母親治病,少年曾經向老者借過一大筆高利貸。後來母親病逝,少年卻不得不為老者幹活抵債。
老者對少年的要求是每天從陵城拐幾個人給他,好讓他賣到礦場做苦力,從中賺取高額的利潤。陵城這麼大的地方,每天消失幾個人根本不會引起察覺。
少年雖然也想過要反抗,但他欠著老者一筆鉅債,稍有不從就會被打得皮開肉綻。他有著自己必須留在陵城的理由,因此只能忍辱偷生在老者手下繼續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