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何府,到處瀰漫著中藥味。
不同的旅、團似乎還有不同的分工,整個見風旅都在負責跑腿工作。
聽風團基本都在照顧病人,或者在煮草藥、處理暴露在空氣中的蠱蟲……
有不明白的地方,還會像陳有容討教。
“特種軍就是不一樣,人與人之間的默契都這麼高了。”吳軍閥也聽說聽風旅每天上午,都會抽出半天的時候學蠱。
據說是為了將來和段薄擎的較量,現在看來還真是小有成效。
吳凌恆冷淡的聲音猝不及防的在他身後響起,“那是您沒看見早晨的時候,這幫人是多麼的派不上用場。”
“人嘛,見到蟲子覺得噁心,正常。”吳軍閥看著銅盆裡新生產出來的蟲子,噁心的太陽穴上筋都在突突亂跳。
可他作為一軍主帥,自然不能有太誇張的反應。
吳凌恆看向遠處翻看藥方的婉兮,“要不是您兒媳婦制住這些慫蛋兵,估計現在還在尿褲子吧。”
“她大病初癒就這麼辛苦,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吳軍閥一直很擔心婉兮的狀況,只是老插不上話。
吳凌恆垂了眉,“我哪知道,但是我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
“切,我看你很健康啊。”吳軍閥心裡咯噔了一下。
他很喪,“我只想盡全力,最短的時間把所有的一切都教給她,你也知我的陽壽所剩無多。”
“你還想把陽壽讓給吳有匪那個畜生啊,我都不支援你讓著他,雖然他身上流著老子的血。”吳軍閥可不像表面那麼平靜,內心深處是受了重傷的。
自己最得力最有出息的兒子,居然帶著他的精銳跑了。
跑了自己獨立也就算了,居然加入了新ZF的中央軍,那不是打他的臉麼。
他的心上被吳有匪,重重的劃下了深深的傷。
吳凌恆挽起袖子,給吳軍閥看上面的誓咒,“你這麼多年走南闖北,應該認得這是什麼。”
“那……婉兮知道嗎?”吳軍閥連上吊的心都有了,更像瘋了一樣的大吼大叫。
可是他不行!!
只能壓抑著自己的全部,保持扭曲病態的平靜。
他最重要的兩個兒子,一個陽壽將盡,一個或者還不如死了。
天哪!
也許這就是之前幾年殺人作孽,所要遭受的報應嗎?
吳凌恆點了一下頭,“知道吧。”
“她肯定會隨你去的,教不教有什麼用呢。”吳軍閥又不是沒見過婉兮尋短見。
她不可能過沒有吳凌恆的日子,她是和零落一樣痴情的女子。
吳凌恆輕輕道:“有了減負的重擔,她不敢輕易做傻事的。”
遠處查詢藥方和庫存,並且負責抓藥的婉兮。
眼圈紅的厲害,握筆的手抖給不停。
慧靈之眼恢復了好些,每天可以用上那麼二三十分鐘。
起初是好奇吳凌恆和吳軍閥聊天,沒想到一聽就聽到了如此揪心的事情。
心如重錘集中,淚水在眼眶裡打滾。
可她不敢真的落淚,眼淚落下會打溼藥材庫存的冊子。
坐了一會兒,她把筆遞給陳有容。
交代了一些錄入的細節,踏步朝吳軍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