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時不同往日,那時候我頭頂上有人。”吳凌恆手指著上方,暗指自己以前被吳有匪壓過一頭。
在軍中不好辦事,無法一開始就給劉闖高位。
劉闖覺得挺有意思,“看您這樣,大公子要分家,反而讓您如魚得水。”
“其實也沒有吧,我喜歡過悠閒日子,可是讓父帥只有兩個兒子呢。”吳凌恆往水裡丟魚食,水裡藍色的魚漂浮上來。
張口把碩大的魚食吞下去,碩大的身體從暗黑的池水裡出來。
嚇了劉闖一大跳,往後退了小半步,“這……這魚怎麼長這麼大了?我剛來的時候,才巴掌大小。”
“你知道池子裡的水是什麼水嗎?”吳凌恆捻著手裡的魚食,盯著水中的魚兒看。
劉闖踮著腳尖看了一眼水缸,確定魚沉到下面了。
慢慢走近,嗅了嗅池水,“陰氣好重啊!天氣這麼熱,都有一股寒意撲面。”
“這是陰氣之水,專門養鬼的。”吳凌恆冷不防又丟下一顆葡萄大小的魚食。
魚食看著像是死人眼睛,圓圓的漂浮在水面。
藍色的魚浮上來一口吞下魚食,碩大的魚腦袋若隱若現出一張蒼白的人臉。
劉闖腿已經軟了,要不是心裡反覆暗示自己是軍人,早就攤倒在地,“人臉!!三……少爺,我看到人臉了。”
“你這是害怕啊,還是興奮?”吳凌恆撓了撓鼻樑。
劉闖從盤子裡抓過一粒魚食,扔入水中,“當然是興奮,一條破魚還嚇不到我!”
雖然做好了足夠的內心準備,那條藍魚上浮的時候。
露出巨大的鱗片,從幽深出探上來的死魚眼透著詭異。
劉闖後脊樑還是冒冷汗,“您養這玩意幹什麼啊?”
“看家護院啊,它能保護婉兮。”吳凌恆的臉上浮起一絲陰冷的笑意。
藍魚吞完魚食自然而然的下潛,隱約中劉闖彷彿看到是一個*的男人躺在下面一般。
不愧是他要效忠的人,連找東西看門都這麼標新立異。
別人不過是找條看門狗,他乾脆弄條怪魚。
房間裡,傳來了幾聲“叮噹”的響動。
動靜並不大,劉闖不覺得有什麼。
吳凌恆卻反映頗大,一個箭步推開了門。
突然有光照進來,婉兮伸手擋了一下視線。
她扶著桌腿,艱難的起來,“我就是有點口渴,想喝口水。”
他對待輕飄飄棉絮一般,把她抱到繡墩上坐。
她最怕他安靜不說話的時候,低著頭認錯,“對……對不起,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摔倒的時候她不敢扶,也不敢發出聲音喊疼。
怕的就是他聽見聲音闖進來,沒想到還是給他發現了。
“為什麼把吊針拔了?”吳凌恆倒了杯熱水,遞給她。
她感到錯愕,愣了一下,道:“我感覺沒什麼用,一直掛水,手背……手背……”
連續不斷的掛水,她的手背有了好幾道淤青。
皮肉摁下去,都不會回彈。
“是我疏忽了,早就該停了。”他彎下腰,輕輕吹著她的手背。
她手背上刺入骨頭縫隙一般的疼,被他嘴裡的陰氣慢慢的撫平了,“劉中尉還在呢,也不顧惜他的顏面。”
“我什麼都沒看到,嘿嘿。”劉闖背過身去給吳凌恆臺階下,不自覺的還發出兩聲賤賤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