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那可是北海明珠啊,還有比這更敗家的嗎?”
“不行,我看不下去了,待會兒你們一定要攔著我,千萬別讓我衝上去啊。對付一個冷姑娘尚可,但我怕一時衝動,給自己招來她背後的靠山,那我可就得歇了。”
“光把珠子吞下去也沒用呀,靈氣照樣留在明珠裡也不是她的,那冷姑娘此舉何意?”
“莫非,冷姑娘知道了我們所不清楚的用途?”
何意?聽著周圍的議論、疑惑甚至是更為複雜的揣度聲,冷濼泫只做不聞。
她能說,剛剛不過是一時疼痛難忍,想著北海明珠既是水系法寶,那用它來對付火毒,豈不剛好能剋制?既然火毒在她體內橫行,那她就索性也把明珠吞入體內,由著它去收拾就好了嘛。
清醒之後,冷濼泫也只能慶幸,她剛剛雖頭腦糊塗,但好在只是吞了三顆,這不還剩三顆嘛,想來夠她在甄選之前晉級用了,反正再怎麼懊悔也已於事無補。
眾人看著淡然自若的冷濼泫,心中更是深信不疑,看來,冷姑娘的確是掌握了他們所不知道的內情啊。
將她的舉止神態從頭目睹到尾,墨若的嘴角泛出一抹笑意,與以往有些不同,可惜持續的時間連兩息都不到,便再次換成客氣溫和的淺笑,仿若曇花乍現,哪怕是時刻盯著他瞧的女子們,都未能覺察。
當灼熱再次襲來時,冷濼泫不由把即將打出的靈氣收回體內,同時氣行逆轉,伴著內力,將水靈素返回到左肩,來緩解火燒之痛。
默唸著水衡訣,冷濼泫不知是心理作用,或是再次痛到麻木,亦或者,她都習慣這種灼燒之痛了,反正她覺得清清涼涼,倒確是比先前好了很多。
“去死去死,你為什麼還不死?!”周海韻看著總也打不倒的冷濼泫,心中那根弦徹底斷了,猩紅之色蔓延至整個瞳孔,面若潮紅,嘴裡一直喃喃自語,哪怕靈氣隱有衰竭之勢,她也像不要命似的統統打向冷濼泫。
好不容易得以喘息的冷濼泫,見周海韻依舊不依不饒,心中有了不耐,下意識就朝她揮出一掌。
變故再生。
只見原本該是液體狀態的水柱,卻一反常態的以霜霧的模樣出現,猶如白色哈氣,所到之處,溫度驟降。
“這,這是……”看臺上,不少人驚詫之下站了起來,似不敢置信一般,緊緊地盯著比試場。
“是冰系,濼泫小姐竟然會冰系法術!”
“什麼?!”
“這不可能,她只是我們冷家的廢物,一個連最不受寵的子弟都不如的透明人,她怎麼可能會修習冰系異能!”
冰系?冷濼泫有些疑惑地歪頭,將剛剛下意識揮掌的左手瞧了瞧,似乎,還真的有些涼絲絲的。而且這左手什麼時候可以動了,她怎麼不知道?
當週海韻的靈氣攻擊欺身時,冷濼泫依著方才的動作,伸出左手。
隨著白霧彌過,周海韻的靈力有一瞬間的停滯,甚至她的水靈素隱隱有結冰的趨勢,可惜,如今冷濼泫的修為太低,根本就不足以維持太久,白霧便被靈力衝破,而隨著這股勢頭,冷濼泫再次被擊倒在地。
抹去臉頰上滑下的血珠,冷濼泫嘴角輕勾,從地上爬了起來。
“啊——”看著怎麼都打不倒的冷濼泫,周海韻的意識和精神不堪重擊,不禁崩潰地吶喊。
可是,在她的喊聲一波接一波響徹時,冷濼泫卻並未受到半分影響,仍集中精力於眼前的攻擊。
白霧籠罩,靈力有了一瞬的暫停,而趁著這停頓的功夫,冷濼泫快速欺身上前,拔下週海韻髮間的簪子,以尖相抵。
“輸的人,到底是誰?”
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察覺到頸動脈處的寒意,周海韻眼中的猩紅不由變淡,甚至慢慢消散,理智再次迴歸,可是她卻並未出聲。
冷濼泫手中用力,髮簪深入,“是誰?”
周海韻怒瞪向她,“你不敢殺我……”
話音未落,周海韻只覺冰涼冷硬的髮簪已沒入半截,她甚至能感受到鮮血順著脖頸流到衣襟上,能聽到汩汩噴湧的血水聲,登時,什麼身份,什麼驕傲,統統都不見,維持著現下的姿勢,周海韻不禁大喊大叫道:
“我,是我,是我輸了,我輸了!贏的人是你,你贏了!”
“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