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湖一手扶著冷依依,一手指過來,大喊道:“冷濼泫,你太惡毒,太殘忍了!你怎麼能將依依重傷至此,你的心,難道真的是寒冰所煉,半分親情都不顧了嗎?!”
冷泊亦放聲大喊,勢要讓更多的人知道這女人的陰狠毒辣,就算她穿得再好,長得再美又如何,就不信,如此惡毒之人,還會有哪個男人肯收:
“冷濼泫,你怎麼就這麼狠啊,依依不過是直言直語,說出了你的陰謀罷了,可你竟惱羞成怒,痛下殺手!天啊,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為達目的,將親情慈善仁義道義拋在一旁,統統都不管不顧的女人啊!”
冷濼泫一勾唇,不急不緩地回首,聲音輕輕淺淺,卻蓋過了兩人的鬼哭狼嚎,飄入眾人耳中,“那是她自己的靈力。”
“……”見吸引了眾多注意力,正喊得越發起勁兒的冷湖、冷泊,再次被噎住。
先前最先開口的蘭區那藍衣男子聞言,一拍手,“對呀,我剛還納悶呢,青碧綃不是隻負責擋靈力,順便再同力反彈回去的嗎?怎麼何時又多了增長修為攻擊力的功能?”
說罷,又看向地上正木楞楞仰著頭的冷湖與冷泊,“你說說你倆,不知道就不知道唄,瞎叫嚷什麼嘛,沒得誤導了旁人對青碧綃的認知!”
旁邊幾人跟著點頭,“人家不過是個修氣二重的小道徒罷了,可她都是四重修為的道人了,竟半分不知收斂,好在是有青碧綃加身喲,不然還真可憐呢。”
“那可是修氣四重的靈氣,瞧瞧她自己都被傷成那般模樣,若換做是二重小道的話,早涼透了,這得有多大仇啊,不過是件衣裙罷了,穿什麼不是穿,至於嘛。女人的心思,還真是難猜啊。”
“剛剛我可是親眼所瞧,人家都不打算計較她們的無理挑釁了,可是結果如何呢,只能說呀,惡有惡報喔。”
藍衣男子深以為然地點頭,單手摸著下巴,“可不,她先偷襲,被自己的靈氣反彈重傷後,你們倆身為姐妹,不以為恥,不加制止不說,竟還不辨是非地反咬人家,這……嘖嘖,原來你倆剛剛罵了半天,是在說你們仨呀,罵得還真是狠,抱歉,是我誤會你們的厚臉皮了。”
“……”弄巧成拙的冷湖與冷泊,恨不能一頭扎入泗長河中,總好過被這般當眾指點。
此時從後方走來一個約有三四十歲的男子,很是不耐地看向地上狼狽的三人,“不退下,還呆在這裡做什麼,是嫌丟的臉不夠多嗎?”
冷依依的眼中閃過挫敗和受傷,低頭不語,冷湖與冷泊二人強撐著懼怕,顫抖著將冷依依扶起來,“是,父親,我們這就走。”
說罷,忍下心中的不捨和不甘,三人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
瞧著盛會還沒開始,便狼狽退場的三人,冷漻握緊拳頭,好好的棋子就這麼廢了,真是白白嬌養寵慣了十多年,如今一切又得從頭開始,也不知後院那兩個,此番懷的是男是女,天賦如何?
冷濼泫原本抬起的腳步收回,溫和地轉身,“漻小侄,小孩子受些教訓就罷,回去莫要再苛責了。”
“……是!”冷漻拳頭捏得泛白,卻不得不牽起嘴角回以微笑。
冷濼泫似是很滿意他的表現,點點頭,帶著青荇等人入座。
隨著那句輕柔溫和的“漻小侄”傳來,周圍出現了一瞬的寂靜,有人的嘴角抽了抽,卻還是有禮地壓下了喉嚨處的笑聲。
“哇哦,照這麼排的話,剛剛那三人得喚冷小姐姑奶奶?!”
“喲,可半點兒沒瞧出對長輩的恭敬之意,這婆洛城冷家的家學族規,今日真是讓我好好見識了一番吶,嗯,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
他們在一旁站著,還什麼都沒做呢,便被抹了一身黑,這話若是傳到家主耳中的話,那結果可想而知,冷家其他子弟聽後,只恨不能去堵了這些人的嘴,可眾口鑠金,哪裡是他們能阻止的?
且越是迎頭對著上,越會被人揪著不放,到時候還不定說出什麼話,做出什麼事呢,笸仙會還沒開始,他們就已經搭進去三個人,難道,還想在戰前全軍覆沒嗎?
在場的冷家子弟只得做不知,隨那幾人閒話幾句,誰讓這是事實呢,讓人如何有立場去反駁捍衛?
原本心中與冷依依等存了同樣想法的人,此時哪怕再有什麼心思,也只能強按下,不往冷濼泫面前湊了。怎麼湊,這裡目前就屬她的輩分最高,眾目睽睽之下,她們湊過去是喊姑姑,還是畢恭畢敬地叫一聲姑奶奶,甚至是太姑奶奶?!
得了,待會兒的笸仙會才是重頭戲,亦是他們盼了良久的機緣,何必讓旁生的枝節毀了主幹呀。
這是“廢物”?從進入會場到現在,她一共才說了三句話,可如今瞧瞧她周圍,真是清靜自在得很呢。
藍衣男子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漾著笑意,與身旁新結識的朋友們說說笑笑,回了他們的蘭區。
鄰近酉時,各區已經座無虛席,隨著周、錢、冷以及百里家負責人的到場,笸仙會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