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忙忙的開車趕到東方明珠夜總會,這裡的人群已經被有條不紊的疏散,不過刑警們很低調的處理這件事,所以夜總會的顧客只知道有刑警在這裡辦案,但是並不知道有炸彈,不然以後東方明珠的生意都會受到影響的。
我剛剛走進大廳,史一文跟雷嘉興就帶著幾個手下迎上來,我沉聲問現在情況如何了?
雷嘉興說:“距離定時炸彈爆炸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拆彈專家在繼續研究安裝在柱子脖子上的炸彈,不過目前他們得出的結論是這顆小型炸彈有很高的水準,沒法強行拆除,不然會直接引爆。但是三十分鐘這麼短的時間,他們沒信心成功拆除柱子脖子上的炸彈,畢竟這玩意非常精妙,是高手弄的。”
我毫不猶豫的說:“帶路,我要去見柱子。”
戴著金絲眼鏡的史一文忽然伸手攔住我:“陳哥,等下。”
我皺眉的問:“怎麼了?”
史一文滿臉鄭重的說:“陳哥,你說那個偷襲柱子的傢伙,他本來有機會直接殺掉柱子,但是卻沒有直接動手,反而是在柱子脖子上安裝了一個定時炸彈,你不覺得這有點不合常理嗎?”
我聞言眉頭更加擰緊,而是我身邊的雷嘉興卻憤怒的說:“或許對方是個心理變態,他不想直接就殺掉柱子,他想要讓柱子在絕望中死去。”
“有這種可能”史一文扶了扶金絲眼鏡說:“但是也可能有別的原因。”
雷嘉興焦急的說:“哎呀,這時候還糾集偷襲者的動機幹嘛,時間緊迫,先救柱子要緊。”
史一文說:“我們搞清楚對方的動機,就能知道他真正的目的,知道他真正的目的,就可能找到救柱子的機會。”
我感覺史一文可以察覺到了什麼,就問道:“老史,你有什麼發現?”
“對方沒有直接殺掉柱子,而是在柱子上安裝了一個定時炸彈,我就有點懷疑他的真正目標不是柱子,而是另有其人。”史一文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繼續說到:“本來我剛才一直弄不清楚殺手在劉拴柱脖子上弄了個定時炸藥,真正目標又不是柱子的話,那殺手的真正目標是誰?直到陳哥你現在匆匆忙忙的趕來,說出要見柱子的那句話,我猛然意識到殺手的目標很可能是陳哥你!”
雷嘉興跟身邊幾個手下都齊齊的抽了口冷氣,我也是心中一驚:“但是殺手怎麼能保證一定能在我在場的時候引爆炸彈?”
史一文說:“我懷疑柱子脖子上的炸彈還會有竊聽器,另外還會有遙控引爆功能,殺手透過竊聽確定你出現在柱子身邊,我估計他就會立即引爆炸彈。”
這會兒,兩個刑警已經從裡面出來了,他們估計也知道我是林長安乾兒子的事情,所以這會兒對我顯得格外的禮貌,為首工作牌上寫著名字叫秦明的傢伙對我說:“陳先生,拆彈專家根據史一文剛才的建議,對劉拴柱脖子上的炸藥進行仔細研究,確實在上面發現了一顆迷你竊聽器,而且證實這炸藥確實有第三種引爆方式,那就是遙感控制。”
我沉聲的說:“你們有沒有應付的對策?”
“在剛才,拆彈專家已經用訊號遮蔽儀器把房間為中心,方圓十米的區域無線訊號全部遮蔽,現在房間裡手機都已經沒有丁點訊號,對方沒法竊聽也沒法遙控引爆炸彈了。”秦明說:“不過危機卻沒有解除,殺手這會兒雖然沒法遙控引爆炸彈,但是如果在剩下二十多分鐘,沒有能解除炸彈的話,它最終還是會定時爆炸。”
一個微微禿頭的拆彈男專家這會兒滿頭霧水的出來:“兩根線,一根紅線一根黑線,其中一根是正確的,剪錯就爆炸,我們沒法分清該剪哪根線。這關係到人質的生命,所以我打算把這個選擇交給劉拴柱,我們給了劉拴柱一把剪子,讓他賭運氣剪斷其中一根,生死就看命了。”
我這會兒看到刑警跟拆彈組的人都陸陸續續的退了出來,頓時憤怒的說:“你們放棄營救我的兄弟?”
禿頭專家沉聲的說:“我們留下也幫不上什麼忙,就算拆彈專家來剪,也是賭運氣,所以我不會讓我的同事做出無謂的犧牲。”
“犧牲你麻痺!”
我對著他們吼了一句,然後直愣愣的就朝著裡面走去,幾個刑警想攔住我說陳先生危險,卻被我蠻力狠狠的推開了。
夜總會最角落裡的一間包廂,劉拴柱耷拉著腦袋坐在沙發上,桌面上放著一瓶威士忌,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到來。我輕輕的推門進去,劉拴柱微微的抬起頭,看到我走進來的時候,他眼睛裡傷感之餘,露出了一抹欣慰之色:“陳哥,你來了。”
“嗯!”
我走到他身邊,跟他肩並肩的在沙發上重重的坐下來。
劉拴柱看看空空蕩蕩的房間,他低聲問:“拆彈專家們都無能為力放棄我了嗎?”
我看看桌面剪刀,這是禿頭專家他們留下來給劉拴柱的,我知道劉拴柱內心相比較死亡,被放棄被遺棄的感覺讓他感到更加難受,我這個人並不是很理智,經常幹傻事,張夢以前就總是說我笨。此時此刻,我就轉頭對劉拴柱沉聲的說:“就算所有人放棄了,我也不會遺棄你,我們是兄弟,一天兄弟一輩子就都是兄弟,我留下來陪你剪其中一根線,生死與共。”
劉拴柱聞言眼睛就溼了,臉上卻又笑了,他轉頭看了我一眼,然後伸手抓起桌面的威士忌倒了兩杯,他自己端起一杯,又遞了一杯給我,紅著眼睛說:“陳哥,交上你這樣的兄弟是我柱子的運氣。”
我跟他幹了一杯,劉拴柱就似乎下了某個決定,他望著我說:“陳哥,如果我今晚死了,以後記得幫我照顧我母親。”
我剛想說別說傻話,我就留下來陪他剪線,如果死就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