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能告訴太后毅兒不是他的孩子,因為他要維護沈悅兮在太后那裡的地位,想到這些趙正就覺得有些苦惱。
苦惱歸苦惱,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別的法子,便拖一天算一天吧。
太后催了幾次,見趙正都沒有動作,知道趙正並不想將毅兒帶回來,太后有些不解,為何趙正會對毅兒這般冷淡,那可是康平王府第一個男丁,尊貴的嫡世子,就算和沈悅兮再怎麼鬧彆扭,怎麼可以連孩子都一併放任出去。
最後,太后決定出手將毅兒搶回來。
沈悅兮不懂事,為著那些妾室跟七王爺置氣,那就讓她胡鬧個夠,可是孩子是趙氏一族的,她必須奪回來,先在她膝下養著也好。
“只要易兒回來,七王妃自然就跟著回來了,這麼簡單的道理,七王爺卻沒想到。”太后對身邊的老媽媽說著,不由嘖嘖搖頭。
想了想,太后又道,“說起來易兒已經滿月了,可是連個滿月酒都沒擺,那個嶽溪也太任性了,為了跟七王爺置氣,竟連孩子都要利用。”
太后說著說著有些生氣了。
太后派的是宮中的侍衛,得知太后讓他們去搶七王妃的孩子,他們有些犯難,而且太后又不讓他們將這件事告訴七王爺,他們便更為難了,因為這件差事很可能是裡外不討好。
怎麼辦呢?這兩個侍衛商量了很久也還是沒有個頭緒,最後一咬牙,既然是太后的命令,那便照做吧,於是隔天夜裡,他們去了沈悅兮的饅頭鋪。
他們想要不打草驚蛇,可是沈悅兮的鋪子關的嚴嚴實實,撬開外層的板子,裡面還有一道門,似乎是聽到動靜,屋子裡亮起了燭光,兩個侍衛相互看一眼,急忙將外面的板子重新合上,離開了。
他們商量著,不如等白日的時候,趁饅頭店裡忙著,將孩子趁亂偷出來。
於是他們便回去覆命了。
太后聽了有些失望,“你們是宮中侍衛,都是武功拔尖的,讓你們偷個孩子都這麼難?”
“主要是不想讓七王妃察覺。”侍衛解釋。
“哀家不管七王妃會如何,哀家只要孩子,知道了嗎?”太后的聲音有些陰沉了。
兩個侍衛相互看了看,更有些怕了,太后的意思明顯是隻要孩子,不管七王妃死活的。
可是借給他們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對七王妃下手,一商量,乾脆等個機會,饅頭鋪里人手少又忙亂的時候去把孩子搶過來吧。
**
“昨兒個夜裡你們聽到什麼響動沒有?”一大早起來,沈悅兮問知翠和賀婕妤。
知翠睡得死,沒聽到。
賀婕妤倒是聽到點窸窸窣窣的聲音,但也沒往心裡去。
沈悅兮卻十分警惕,她開鋪子門的時候,特意看了看外面的那一層擋板,而後對賀婕妤和知翠招了招手,“你們看,這裡有一道刀子劃過的痕跡。”
知翠從來不留心這種事情,搖了搖頭,“我不懂這些。”
賀婕妤看了看,也不大懂這些,門板上傷痕很多,她壓根看不出哪個是哪個,就算是新的劃痕,也不能說是有人故意撬的,或許是打烊收板的時候,自己碰了呢。
沈悅兮便不再多說,自己留了心,對店裡來往的人都認真觀察,她想到的是趙正或許想做些什麼,還未曾想到是太后派人來偷孩子。
這些日子也著實是忙,不但要忙鋪子裡的事,還要抽空去看宅子,並且有了意向,靠近西城那邊有個宅子,是一個商賈的外室住的,前段時間,商賈的正室去世了,那個外室得以進了商賈的門,這個宅子便空了下來,出售。
那個外室從前是個舞姬,頗有品味,將那處宅子收拾的頗雅緻,若是購置下來,無需過多收拾就可以入住了。
沈悅兮帶賀婕妤去看過那宅子,賀婕妤也很喜歡,便付了定金,只等著這幾日有了空和那商賈一起去衙門做個手續,便成了。
這日那商賈派人來通了信,說可以去衙門辦收悉了。
沈悅兮便和賀婕妤收拾收拾去了。
臨走,沈悅兮叮囑知翠好生照顧毅兒,知翠點了點頭,“放心吧,七王妃,我會好生照看小世子的。”
可是,等沈悅兮和賀婕妤辦好了購置宅子的手續,在回饅頭鋪的半路上,卻看到了驚慌失措的知翠。
“有人,好多人,好多好多人,他們把毅兒搶走了。”知翠邊哭邊說,有些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