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七,林奇坐了兩天的火車來到了另一個城市,他生長的城市,一路上週仁一直唸叨抱怨著為什麼林奇回趟家還要把他叫回去,況且他的父母都在國外,也沒有在老家,自己回去根本就是瞎折騰。
只有林奇明白,張欣還在介意自己和周慧的事情,如果他和周慧單獨回去的話,張欣肯定會胡思亂想,他不想讓張欣心神不寧地猜忌。
剛下了車,就看見張叔早已經在車站等候,張叔是林家的管家,家裡上上下下的事情都是他在幫忙打點。
“林少爺,周小姐,周少爺,你們回來了。”
林奇對他的這個名稱比較反感,“張叔,我早就說過,您是長輩,叫我小奇就好。”
“好的。”張叔嘴上答應著,把林奇手裡的行李箱接過去,一直提出車站,放在了黑色轎車上,林奇周仁他們上了車。
車子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行駛著,“張叔,你回家讓人幫忙打掃出一間房間吧,周仁要住在咱家。然後等會在前面轉個彎,先把周慧送回去吧。”
林奇捏了捏眼角,緩解了一下自己的疲勞。
不一會兒,車子就停靠在了林家大院的門前,林家從古代開始便是江南有名的富商,房產無數,林家老爺子從小也是在私塾裡接受當時西方新的思想,後來跟隨共產黨抗日,獲得的功勳無數,土地改革時期,為了響應毛主席的號召,捐出了無數房產和田地,只僅僅留下了這一件古色古香的林家大院。
青石鋪地,屋簷飛挑,種在大院的梅花也全部都盛開,這一切都像是一幅水墨畫。
林奇走在這個充滿著他童年的地方,一切熟悉的味道和氣息撲面而來。
穿過了兩三個廳堂,林奇熟門熟路的來到了一個很大的大廳裡。
紅木的桌椅擺在兩側,廳堂的中間還有著兩把老藤木的靠椅,大廳中間懸掛著大幅的山水畫,一下子古樸的書香氣息都突顯了出來。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坐在藤椅上,歲月的流逝使他的身體變得羸弱,但是卻沒有改變他那與生俱來的震懾力。
“爺爺。”林奇站在大廳的中間,朝著那個老頭叫了一聲。
林書豪正坐在藤椅上,想著自己的兒子林振國在林奇小的時候出車禍身亡,而這件事故的原因一直都沒有查明,而林奇作為林振國唯一的兒子,也是林書豪最寶貝的孫子,卻不聽從他的安排,跑到了其他的城市。
“回來了啊。”林書豪的聲音再也沒有當年的凌厲,現在就像一隻已經年邁的老虎,氣勢全無。
“瞧你這身子,瘦的跟個小野雞一樣,當初讓你報考空軍,你就是不肯,偏偏要去學什麼歷史,現在好了,你看看你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林書豪瞪著林奇,提起了往事。
“我到沒覺的有什麼不好的,現在我學著自己想學的知識,做著自己想做的事,走著自己選擇的道路,難道爺爺是想讓我和我的爸爸一樣,在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路上死的不明不白嗎?”林奇最厭惡有人貶低自己所選擇的道路,如果說林書豪像只垂暮的老老虎,那林奇就是年輕氣盛的猛虎,林奇那不服輸的脾氣也正是隨了林書豪,從小到大,這兩個老虎,一個想馴服,一個想自由,衝突不斷。
“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林書豪猛地站起身來,雙腿顫抖著,指著林奇。林振國一直是林書豪心裡的一根刺,而林奇偏偏挑著林書豪的痛楚說。
“哎呀,林爺爺,別生氣,別生氣。林奇在路上也是累了,所以說話才不走大腦,您老消消氣,別跟他一般見識,氣壞了身子可不好,我先和他回屋休息休息,休息好了您爺倆再慢慢聊。”周仁見這爺倆誰也讓誰,眼看就要打起來了,便出來打著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