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美惠則笑看著厲峰道:“去送送魏晞和梁伯母,大老遠跑這趟,你梁伯母也不容易。”
“……”
想說,可以使一次小性子,拒絕一次麼?
但終究還是理性戰勝了一切。
厲峰邁開腿,同梁盼蘭並肩而行:“梁伯母的心思可真是縝密,不僅把範範的底細摸的一清二楚,還一早就過來把爺爺給說服了,殺了我一個措手不及,可是拿您一點辦法都沒有啊。”
“厲峰,你錯了。”梁盼蘭邁著優雅的小碎步,昂首挺胸地目視著正前方,同厲峰說道,“其實你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喜歡那個範丫頭,你所謂的愛,是心動,是征服,是腎上腺激素飆升的那一刻想要的得到,真正的愛,不是你這樣的。
所以,你和那個範丫頭,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她不會接受你,無論你覺得自己有多愛她,她都不會選擇你,因為你表達出來的愛,是強取豪奪,是佔有。
而且,如果有一天,真的到了,殺人犯妻子和事業,只能二選一的時候,以你的性格,你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事業,去做對家族有利的事情。
這是你當年在軍校唸書時,老師,同學,還有戰友們,給你樹立的大愛無私的人格,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人格。
這些年,你才活的比厲珒厲斯年冷血,現實,你的理想,是壯大家族在官方的勢力,你不是會輕易放棄理想的人。
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於你來說,不過是仕途坦蕩,族人幸福,茶餘飯後,用來排解*和打發時間的小遊戲。
你,絕不會為了任何一個女人,丟了西瓜去撿芝麻,因為在你的世界裡,權力是西瓜,女人是芝麻,而你想要的是權力的巔峰。
女人?
關了燈,誰都一樣。
你並沒有那麼在乎範丫頭,如今對她窮追不捨,不過是因為還沒有得到而已。
即便是你現在得到了她。
等到將來,她和你的利益產生了衝突時,你照樣會毫不猶豫地捨棄她。
對於一個對權力有著非常強烈的*的人來說,權力就是沙漠裡那一彎小的可憐的溪流。
你必須大口大口的喝,直到把那條溪流的水喝光,不會再覺得渴為止,在這之前,你不會讓任何人成為你的絆腳石。
包括範範。”
厲峰覺得梁盼蘭看人的眼光很犀利,她的眼睛就像一道X光線一般,彷彿只要隨隨便便的掃一掃,便能把人一眼看穿似的。
沒錯,他的確不會為了任何女人,捨棄一切,從出生到現在,他一直都是這麼冷靜又現實且自私的活著,他從未想過要改變自己。
像個墜入愛河的男人,衝動地翻牆上樓,想霸佔範範,對他來說,已經是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一般的破天荒變化了。
“梁伯母早年間是研究人類心理學的麼?”厲峰記得梁盼蘭做過軍醫,以及心理輔導師。
“這是做心裡輔導師的必修課。”
“佩服。”
厲峰停頓在她們的車子跟前,笑道:“梁伯母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讓我輸的心服口服的女性長輩。”
“比你母親還厲害?”
梁盼蘭笑問他。
是情敵,就繞不過喜比較的心結。
“這個……”
厲峰想了想,道:“基於孝道來說,自然還是梁伯母稍遜一籌。”
這話說的算是相當有技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