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嫂在裡面監督女傭打掃房間。
在眼角餘光瞥到蘇瀾的時候,多了一分訝異:“喲,今兒個吹的什麼風啊,大小姐竟然捨得回家了。”
她說完之後,唇角微微的上揚了起來。
這反客為主,仗著背後有慕韶華撐腰,不把蘇瀾放在眼裡的姿態。
十分討厭。
蘇瀾抬腳走進,瞥了眼還在跪著擦地的女傭:“出去。”
祥嫂眯了眯眼:“大小姐,這可是夫人的臥室,你叫她們出去,不知是為了……什麼?”
意思就是這屋是慕韶華的,你沒有資格屏退左右,獨自一人在這屋中轉悠。
蘇瀾對祥嫂道:“這也是我爸的臥室!”
她目光凌厲。
只一眼,便讓祥嫂禁不住頭皮發麻。
而正在擦地板的小女傭,則彷彿被鬼迷了心竅一般,乖乖的拿著各自的清潔工具,退出了房間。
身為慕韶華的心腹,祥嫂當然不會輕易離去。
蘇瀾倒也不擔心治不住她。
她走到慕韶華的梳妝檯前,開啟她的首飾盒,在裡頭挑挑揀揀,並說道:“兩年前,我被父親從小漁村接回家那天,祥嫂老家附近的一個湖裡,被人撈出了一具女屍,聽說還是個孕婦,祥嫂可認得她?”
祥嫂彷彿被削鐵如泥的匕首刺中了心臟,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的一乾二淨。
她的舌頭。
條件反射的打了結。
“我,我不認得她,我怎麼可能會認得她呢,我已經有好多年都沒有回過老家了。”
祥嫂面色蒼白的笑著。
指尖用力的掐著自己的掌心,彷彿此刻只有在劇烈疼痛的刺激下,才能勉強控制住她自己的情緒,不讓她露出過多的恐慌之色出來。
因為兩年前,她的老家附近的確死了一個孕婦,而且,這個孕婦和她還頗有淵源,是他兒子揹著她兒媳婦在外面養的小三。
後來小三懷孕了,想做正室,便去她家中大吵大鬧,在爭吵的過程中,祥嫂兒子不小心將那小三從樓梯上擠了下去。
然後便沒了命。
之後,祥嫂一家為了不受牽連,便將那女子的屍體拋入湖裡,並假造了一封那女子疑似經不起各種流言蜚語和異樣眼光的打擊,自殺了。
蘇瀾其實也不想這麼早就將這件事情說出來的,畢竟祥嫂跟了慕韶華多年,有關慕韶華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她多多少少會知道一些。
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蘇瀾本想等送慕韶華上法庭那天,才把這件事當做威脅祥嫂的籌碼,將祥嫂拉入她的陣營,出庭為她作證,控訴慕韶華這些年所犯下的罪行。
如今為了找到真慕韶華的指紋,倒也是顧不上這麼許多了。
“所以,慕韶華和我爸結婚證件,到底在哪裡?”蘇瀾驀地回頭,漆黑的眼眸閃爍著運籌帷幄的光彩,是那麼的自信和耀眼。